發呆的小姑娘尤為可愛,像隻蹲在主人麵前求撫摸求安慰的貓兒。
他曲起食指,刮了刮她挺翹的鼻尖,寵溺一笑,“怎麼還在發呆?”
薛檸怔愣一會兒,抬起濕潤的長睫,直勾勾地望進男人深邃無邊的桃花眼裡。
李長澈的垂愛,好似從天而降的星火,燒得她心裡一陣滾燙。
她克製不住的眨了眨眼,碩大的淚珠子從眼角落下。
明明剛剛被蘇家人欺辱的時候,她還不想哭,心裡隻有痛恨,恨不得讓他們都去死。
可現在,李長澈隻是一個簡單的動物,一句輕飄飄的話,卻讓她滿腹委屈。
她吸了吸鼻子,擦去眼角的淚,指了指那被砍了手指的男人,“阿澈,他怎麼辦。”
“輪不到你來操心。”李長澈將人攬進懷裡,“我們該回家了。”
薛檸幾乎是被他擁在懷裡出了樊樓。
今兒這場雨下得急,男人身上也濕透了,那股鬆香越發清冽。
二人走到廊下,那春雨淅淅瀝瀝,越下越大。
浮生便拉了拉寶蟬,笑道,“世子,我們去借傘,你們同小陸將軍在此等一會兒。”
寶蟬眼圈一直紅著,本來不想去。
卻見浮生同她使了個眼色,這才同他一塊兒小跑進雨裡。
漫天雨幕裡,薛檸安安靜靜站在樊樓門口。
她低垂著眉眼,手指蜷縮在袖子裡。
手臂上的守宮砂仿佛火在燒一般發著燙。
她伸出左手,按住那處,麵上一陣愧疚。
沒想到這種事兒也能成為她的笑柄。
但讓她更意外的是,阿澈並未斥責她的蠢笨,反而為她出了頭。
那個男人被砍了手指,說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但她也明白,阿澈這是在替她立威。
“是我來晚了,怎麼,現在還有些委屈?”
薛檸鼻尖紅彤彤的,眼淚還在眼眶裡,“沒有——”
李長澈耐心道,“檸檸,我是你夫君,你有委屈,可以同我說。”
“我——”
薛檸還沒開口,陸嗣齡不悅地接過了話題。
“我還沒問你呢,你倒是問起檸檸來了,說,為何洞房花燭夜沒有與檸檸圓房?”
“阿兄。”薛檸著急解釋,“不關阿澈的事。”
“你不用維護他,這種事兒都是男人的事,你一個姑娘家能有什麼錯?”
“我——”
“是我的原因。”李長澈認真開口。
陸嗣齡乜他一眼,“我說過,你得待檸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