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他相同的是,洛凡也噴了血,不同的是...
他噴的是兩道鼻血。
“……”
洛凡趕忙收斂心神,看向紀坤。
他趴在坑裡,哼哼唧唧,動彈不得。
在破妄靈瞳注視下,他看到紀坤靈力渙散,臉腫得他媽都不認識。
紀坤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
我是誰?
我在哪?
我為什麼要來這兒?
挨了這一腳之後,院中總算安靜了下來。
白潔站在坑邊,胸口微微起伏。
睜眼的瞬間,眸子裡還殘留著一絲茫然和暴戾。
看清紀坤的慘狀後,她腦子裡逐漸閃過方才的畫麵。
“……”
她眨了眨眼。
又眨了眨眼。
抬手掩住了自己的紅彤彤小嘴,美眸瞪得溜圓。
我怎麼把紀師兄,打成了這...
熊樣?
白潔那張小臉,一點點變白。
不是害怕,是懵。
徹底懵了。
“何人深夜在此爭鬥?!”
夜空響徹一道驚雷,那道魁梧的身影,轟然落入院中。
來人外表看似五六十歲,濃眉虎目,不怒自威。
腰間掛著一塊執事堂長老的令牌,上麵刻著他的名字。
——高義!
他目光如電,掃過全場。
看到沾著腳印的房門,龜裂的青石板,看到那個人形坑洞。
最後,目光落在坑裡那個鼻青臉腫,奄奄一息的物體上。
看了好幾眼,高義才勉強認出。
這他媽不是他的大弟子,紀坤嗎?!
再抬頭,看到站在坑邊,臉色蒼白,小手捂嘴,眼神無辜地白潔。
高義的臉色,頃刻間黑如鍋底。
“白潔!”
“你、你對你師兄做了什麼!”
他虎目圓睜,厲聲質問。
白潔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她能說什麼?
說她也不知道?
說她剛才好像走火入魔,莫名其妙地把師兄揍了一頓?
這種話說出來,她自己都不信。
坑裡的紀坤,聽到師父的聲音,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
“師父!師妹她...她瘋了!”
他艱難抬頭,用儘最後力氣,擠出這麼句哭訴。
高義臉色更黑。
他看著紀坤的模樣,又看著白潔無辜的眼神。
腦海中,瞬間閃過無數可能。
深夜,孤男寡女,師妹在房裡,師兄在門外。
然後!
師兄被打成豬頭,嵌進地裡,滿院子狼藉。
白潔丫頭又不解釋,滿臉委屈,無助,可憐,弱小地看著自己。
懂了!
要不還是白丫頭懂事,受了委屈也不說出來。
隻為照顧他的臉麵。
反觀紀坤這逆徒....實在鬼迷心竅!
高義深呼吸,強壓心頭翻湧的怒火,一字一頓,怒喝道。
“紀坤!”
“孽徒!”
“你對你師妹,做了什麼?!”
坑裡的紀坤,渾身一僵,欲哭無淚。
臥槽?!
這他娘什麼情況?
他都被打成這熊樣了,還問他做了什麼?
師父你要是眼瞎,那就換一個吧!
暗處的洛凡,鬆了口氣,忍不住揚起了笑意。
還得是白師姐,無聲的解釋,才是最可怕的。
而白潔...眨了眨眼,看著暴怒的師父,又看著坑裡瑟瑟發抖的師兄,忽然就明白了。
丹藥肯定被做了手腳,紀坤才守在院外。
隻是不知出現了什麼變故,非但沒讓他得逞,自己還揍了他一頓。
理清了思緒,這事解釋起來,就沒那麼難了。
“師父,您就彆怪師兄了,他是師兄,是您的大弟子。”
白潔泫然欲泣,“將來還要接掌執事堂,徒兒受點委屈沒什麼的,您彆動氣。”
“若師兄,若他...實在...實在想的話,我...我下次...不反抗...”
“依了師兄就是...權當報答師父的授業之恩...”
她低著頭,嚶嚶嚶地低聲啜泣。
紀坤慌了!
徹底的慌了!
高義看向他的眼神不再是憤怒,是徹底的失望和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