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中午的,地裡連個人影都沒有,他咋會跑到這兒來?
春桃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趕緊從地上站起來,拍拍屁股上的土就想走。
“哎,走啥呀走?陪你二叔說說話!”周二乾幾步就追了上來,擋在了她麵前。
“結實回來個把月了吧?咋樣,圓房了沒?”
周二乾竟然說出這種不要臉的話,春桃的小臉“騰”地一下就紅了,連耳朵根和脖子都紅透了。
她咬緊嘴唇,想從他旁邊繞過去,可周二乾卻伸開胳膊攔住了她。
她往左,他也往左;她往右,他也往右,就是不讓她走。
“王結實都成廢人了,回來有啥用?你這麼好看的小媳婦,跟著他真是白瞎了!”
周二乾搓著手,眼神色眯眯地在春桃身上打轉,“瞧瞧你這可憐勁兒,來,讓二叔好好疼疼你……”
嘴裡說著汙言穢語,伸手就往春桃身上撲。
被周誌軍欺負時,春桃心裡怕得不行,連反抗都沒力氣。
可麵對周二乾的調戲,不知是哪裡來的勇氣,她彎腰抓起地上一塊拳頭大的坷垃,狠狠朝周二乾砸了過去。
“周二乾,你趕緊滾開!不然俺就去支書那兒告你,說你調戲良家婦女,讓你再去蹲大牢!”
“吆喝!你這小妮子還挺厲害?蹲大牢?俺周二乾啥場麵沒見過,還怕這個?”
周二乾側身躲開坷垃,嬉皮笑臉地說,“再說了,俺這是疼你,又不是調戲你,你咋不知好歹呢?”
春桃見往前走不了,轉身就往後跑。
周二乾個子不高,又瘦又小,跑起來倒像隻兔子似的飛快。
春桃沒跑幾步,就被他從後麵抓住了胳膊。
“俺看你往哪跑!”周二乾死死拽著她,“春桃,你今個從了俺,俺少不了你的好處!”
說著就從兜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一元錢票子,在她眼前晃了晃,“隻要讓俺弄一回,這錢就是你的。
反正又不會少一塊肉,你怕啥?”
春桃身小力薄,根本不是周二乾的對手,掙紮了半天也掙不開。
周二乾拽著她就往旁邊的玉米地裡拖,春桃的恐懼瞬間達到了頂點,拚儘全力大喊,“救命!救命啊!”
“喊吧喊吧!這大晌午的,地裡連個人影都沒有,你喊破嗓子也沒人聽見!”
周二乾把她按倒在地上,那張滿是胡茬的大嘴就湊了上來,一股子刺鼻的口臭讓春桃胃裡一陣翻湧。
她平時性子軟,從不罵人,更不會打架,這會兒急得兩隻手胡亂揮舞著,朝著周二乾的臉上撓去。
“嘶!”春桃的指甲正好撓在周二乾的臉上,劃出一道血痕。
他頓時惱羞成怒,抬手就給了春桃一個大巴掌,“媽的,賤人!今個老子非乾了你不可!”
周二乾一把扯開春桃的褂子,又去解她的褲腰帶。
慌亂中,褲腰帶不但沒解開,反而打成了死結。
他急得滿頭大汗,竟低下頭用牙去咬。
春桃的雙腿被他死死壓住,根本動彈不得,隻能絕望地掙紮著。
她的手在地上胡亂摸索著,突然摸到一塊石頭,抓起來就朝著周二乾的頭上狠狠砸了下去!
“啊!”周二乾慘叫一聲,鬆開了春桃。他捂住頭,鮮血順著他的指縫流了出來。
春桃嚇得腦袋“嗡”地一聲,趁著他鬆手的空隙想爬起來,可腳踝卻被周二乾死死抓住了。
在這緊要關頭,有急促的腳步聲朝著這邊跑來,還沒等她抬頭,就聽見“咚”的一聲悶響。
一隻穿著黑布鞋的大腳,狠狠踹在了周二乾的屁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