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誌軍聽到喊聲,心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攥緊,猛地放開二人就衝了出去。
“曉紅!”他大步跑出去,迎頭就看見了王曉紅,“你嫂子咋了?”
“俺……俺嫂子她……暈倒了……”王曉紅抹著眼淚哭哭啼啼,“快、快把俺嫂子送衛生院去!”
周誌軍顧不上多問,邁開長腿往王家跑。
衝進裡屋時,見她娘正坐在床邊,村醫趙清江已經背著藥箱趕來,正給春桃量血壓。
春桃平躺在床上,雙眼緊閉,臉色白得像張紙,連嘴唇都沒半點血色。
身上的粗布褂子也掉了一顆扣子,周誌軍心裡咯噔一下。
“到底咋回事?”他盯著床上單薄的人影,心提到了嗓子眼。
“這妮子身子虧得太狠……血壓低的很。”
趙清江放下血壓計,從藥箱裡掏出銀針包,一邊抽針一邊吩咐,“趕緊弄碗紅糖來!”
王曉紅轉身要去燒水,可轉念一想,家裡哪有紅糖?
上次周誌軍給春桃買的那包,早被他娘偷偷拿走了。
她正想問問周大娘家裡有沒有,周大娘已站起身,“俺回去拿紅糖!”說完便匆匆往外走。
趙清江讓周誌軍扶住春桃的頭,把銀針在自個的衣角蹭了蹭,紮入春桃的人中,指尖輕輕撚轉兩下。
見春桃沒動靜,又讓周誌軍托住她手腕,又紮了一針,輕輕撚轉片刻讓針紮的深點。
最後又在春桃的拇指指腹紮了一針,隨即拔出,用指甲擠了兩滴血出來。
三針紮完,趙清江輕輕按揉春桃的手腕,低聲喚她,“妮子,醒醒!”
春桃一動不動,一點反應都沒有。周誌軍急得追問,“清江哥,她啥時候能醒?”
趙清江神情凝重,“再等會兒,要是還不醒,就得送公社衛生院!”
王曉紅端著糖水進來時,春桃仍沒醒。
“嫂子……”她哽咽著叫了一聲,又轉向趙清江,帶著哭腔問,“清江叔,俺嫂子不會有事吧?”
“再等等。”趙清江的話,讓屋裡所有人的心都揪得更緊了。
而另一間屋裡,王結實也紅著眼圈,心裡又怕又亂。
春桃的暈倒,除了血壓低,還有他的緣故。
剛才王曉紅去周紅霞家拿錢,他在裡屋喊春桃,“給俺倒碗水來!”
春桃正在灶房忙活,聽見喊聲趕緊倒了碗熱水端過去。
王結實坐在床沿上,眼睛紅得嚇人。春桃心裡發虛,她知道,他早懷疑自己和周誌軍的事了。
她把水碗放在床頭的破櫃子上,轉身就想走,手腕卻被王結實猛地攥住。
春桃嚇了一哆嗦,使勁甩手,“你乾啥?”
王結實眼底猩紅更甚,像頭發怒的野獸,聲音沙啞得厲害,“你說俺乾啥?
俺回來這麼長時間,還沒碰過你。
你是俺王結實的媳婦兒,今個俺就讓你知道,俺也是個男人!”
春桃看著他猙獰的臉,嚇得拚命掙紮,“你放開!俺還有活沒乾完!”
雖說她是被王家娶進門的,可她和王結實沒領證,也談不上半點情義。
再加點王結實新婚夜和彆人私奔,春桃心裡滿是不甘。
“你看不起俺王結實是不是?”王結實猛地抱住她的腰,使勁往床上按,“俺是你男人,想乾啥就乾啥!”
他雖然隻有一條腿,但此刻卻不知哪來的那麼大力氣,竟真把春桃按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