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想跑上去拉住他,可她一隻腳剛跨出門檻,王曉紅就擓著麥秸筐子回來了。
她看見周誌軍走進堂屋,又見春桃的臉紅紅的,鼻尖上還有汗,就問,“嫂子,咋了?”
春桃心虛,低聲說了一句,“沒事!”
王曉紅說,“誌軍叔蓋的房子完工了?”
“嗯!”
周誌軍走進堂屋,掀開裡房的門簾子就進去了,高大的身影籠罩了半個屋子,幾人都朝他看過來。
周誌軍煩王結實,從來沒有進過這屋,今個突然就進來了,王海超和王結實都吃了一驚。
周誌軍這是來打聽王結實的病情嗎?
王海超看見周誌軍,就恨得牙根癢癢。
可他這個人能小能大,儘管心裡恨不得周誌軍去死,表麵上卻沒有表現出來。
“誌軍老弟,來了!給你說個好事,張先生這藥真有效,明年春桃就能給你生個小外甥了!”
那老漢也趕緊說,“小夥子隻是傷到了腿,彆的都是小毛病,吃點藥就能好利索!”
王結實則麵無表情,躺在床上,眼睛直直盯著屋頂上的椽子。
“那就好,結實的身體好了,俺妹子也少受點罪!”
周誌軍說著一步跨到床邊,看著王結實的臉說,“結實,彆有心理負擔,病才好的快!”說完轉身就出來了。
周誌軍這人真是讓人琢磨不透,王結實心裡更亂了。
他要是和春桃有染,不希望他好才對。他說這話到底是真的希望他好,還是怕他好?
王海超卻把頭扭向裡房門口,低聲說,“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王結實瘦的不成樣子,臉蠟黃蠟黃的,周誌軍確定他的病治不好,就算治好又咋樣?
腰都直不起來,能乾那事?
上次在溝裡弄過後,他就沒有再沾到春桃的邊,最多在灶房裡親親抱抱,吃吃摸摸。
身體裡窩著的一股火發泄不出來,那難受的滋味沒法說。
眼前最關緊的就是找個地方,好好解解饞。
溝裡、破磚窯、麥秸垛都不能去了,太不安全。
他給春桃做了那張大床,本來想著哪天在上麵試試的,可王曉紅那妮子一直睡著。
這咋辦呢?周誌軍愁得飯都吃不香。
“咋了,想啥呢?”周大娘見他端著碗發愣,就問。
“今個那個先生又來給王結實看病了,說他的病好治,吃點藥就能好!”
周大娘搖搖頭說,“哪那麼容易好?俺看那人就是江湖騙子,騙點錢罷了!
唉,王結實這個樣子,春桃這苦日子沒個頭啊!”
再說春桃,一邊要應對周誌軍時時刻刻的“算計”
一邊是有名無實的婚姻,以及她擺脫不了責任。
她在瓜地薅草總是走神,兩個男人的臉交替在她腦海裡轉悠。
她下定決心和周誌軍斷了,就這樣熬一輩子。
可躺在冰涼的床上,心裡就空落落的,那種羞恥的悸動和渴望啃噬著她的骨頭,讓她生不如死。
夜裡翻來覆去睡不著的時候,她就會想,如果周誌軍去找她,她會不管不顧的沉淪,任由他咋乾都中。
可那個念頭是見不得光的,天一亮就藏了起來,她又想著做個本本分分的女人。
春桃不敢相信,自己一個靦腆害羞的人,一個看見男人就臉紅的人,咋就變得這樣不要臉,放蕩。
以前見村裡婦女談論起那事就兩眼放光,她總算是想不通,覺得她們就是不知羞恥。
可如今,自己比她們更不要臉。周誌軍不是她男人,她還忍不住去想,不就是個蕩婦嗎?
彆人議論她,罵她不要臉,破鞋,的確沒錯,可她還是覺得委屈。
她原本一個清清白白的人,被周誌軍給毀了。要不是他勾引自己,她也不會變成這樣。
春桃又在心裡罵周誌軍不要臉,是他讓她嘗到了那鮮活的滋味,才變得這樣不知羞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