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駙馬。”昭明初語打斷他的話,聲音淡得沒一絲波瀾,“你與那位歌姬有沒有牽扯,與本宮毫無乾係,更沒必要跟本宮解釋,本宮也不在意”
這話像一盆冷水,兜頭澆在衛行簡頭上。他看著昭明初語那雙毫無溫度的眸子。
心下更急,忍不住又往前挪了半步。一旁的沉璧見狀,還以為他要對公主不敬,當即上前一步,擋在昭明初語身前,眼神警惕地盯著他。
“公主,我知道現在我說什麼你都不肯信。”衛行簡急得聲音都有些發顫,卻還固執地看著她,“但我會證明給你看的,我對你的心意,從來都是真的!”
昭明初語隻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衛行簡這人怎麼就跟塊牛皮糖似的,甩都甩不掉,好話歹話全聽不進去。
正煩得慌,她眼角餘光忽然瞥見廊外有一道熟悉的身影。原本緊繃的嘴角,竟緩緩鬆了幾分,連眼底的寒意,都散了些許。
她看著衛行簡,語氣平緩了不少,甚至帶了點淡淡的笑意:“好啊,那本宮就等著,看你怎麼證明。”
一旁的沉璧聽得目瞪口呆,心裡頭直犯嘀咕:公主這是怎麼了?前一刻還冷得像塊冰,怎麼一轉眼,就給衛駙馬好臉色了?
衛行簡還真當自己那番話,把昭明初語說動了心。一看她臉色緩和,立馬跟撿著寶似的,臉上的喜色藏都藏不住,連眼底都亮得驚人,隻覺得自己總算有機會了。
他心頭一熱,也顧不上什麼規矩體麵,當即伸出手,就想去拉昭明初語的手腕。
可那手剛伸到半道,就被一隻骨節分明、力道沉得嚇人的大手,結結實實地攥住了。
“衛駙馬這是……手不想要了?”
上官宸的聲音冷颼颼的,聽得人脊背發寒。他盯著衛行簡那副蠢樣,心裡頭簡直無語到了極點。
這人上輩子屬小強的吧?不光是聽不懂人話,臉皮還厚得跟城牆一樣。
“鬆開!”衛行簡掙了兩下,總算把手抽了回來,手背被攥出一圈紅印子,疼得他齜牙咧嘴。
他也顧不上跟上官宸置氣,直接朝著昭明初語拔高了嗓門喊:“公主你等著!我肯定不會讓你失望的!”喊完,頭也不回地快步走了。
看著他那急匆匆的背影,上官宸有些酸,嘴裡慢悠悠地嚼著那兩個詞:“等?失望?”
“他要你等他什麼?又失望什麼?”
上官宸的目光牢牢盯在昭明初語臉上,一眨不眨。那眼神明明白白寫著,酸。
昭明初語抬眼掃了他一下,嘴角扯出幾分涼薄的笑意,語氣冷得像九寒天的冰碴子一樣:“本宮的事,需要跟你一一報備?橫豎都與你無關。”
這副冷淡模樣,差點沒把上官宸的肺氣炸了。
他還想再追問兩句,卻見昭明初語半點搭理他的意思都沒有,轉身就走,裙擺掃過地麵,帶起一陣淡淡的香氣。
上官宸哪能放她就這麼走了,抬腿就要追。
“駙馬留步!”沉璧眼疾手快,連忙上前一步攔住他,壓低了聲音解釋,“公主的衣裙方才沾了茶漬,要換衣裳。”
“濕了?”上官宸挑了挑眉,非但沒停下腳步,反倒理直氣壯起來,“那我就更得過去看看了,萬一她一個人有什麼不便呢?你就在這兒候著吧。”
沉璧張了張嘴,還想再說些什麼勸阻。可上官宸那步子邁得飛快,話音剛落,人已經追著昭明初語的背影拐進了回廊,壓根沒給她再開口的機會。
沉璧望著兩人一前一後的身影,忍不住輕輕歎了口氣,小聲嘀咕:“嘖,這兩位駙馬,怎麼在死纏爛打這方麵,還真是半斤八兩,一個比一個不要臉。”
上官宸的步子沒停,一路跟著昭明初語的身影,徑直進了浮光殿。
昭明初語前腳剛進屋子,後腳就伸手去關門,顯然是想把上官宸直接關在門外。
哪成想上官宸眼疾腳快,不等門扇合攏,一個箭步就擠了進去,胳膊肘死死抵在門縫上,半點退讓的意思都沒有。
“讓開。”昭明初語的聲音冷了八度。
“不讓。”上官宸的聲音低沉沉的,視線黏在她臉上,壓根沒打算挪。
昭明初語索性也不跟他糾纏了,手往腰間一伸,直接就去解自己的玉帶。
“好啊,你不肯讓是吧?那本宮就這麼開著門換衣服。”
這話一出,上官宸果然繃不住了。手忙腳亂地就把門給關上了,動作快得都帶起了一陣風。
等他轉過身再看時,昭明初語身上那件外衣,已經被她隨手扔在了旁邊的錦凳上。
他的視線正好落在她光潔纖細的鎖骨上,瑩白得晃眼。
“怎麼?你還打算在這兒,看著本宮換完?”
上官宸喉結輕輕滾動了一下,非但沒退,反倒又往前湊了兩步,目光沉沉地鎖住她。
“對啊。”
他的聲音低了下去,帶著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喑啞。
“公主的身子,哪個地方我沒見過?哪個地方……我沒碰過?”
“你…”
昭明初語被他那直白的話弄的耳朵都紅了,偏偏還要嘴硬,狠狠剜了上官宸一眼。
“你跟衛行簡還真是有得一拚,一個比一個的不要臉!”
上官宸聽了非但不惱,反倒低低笑了一聲,往前又湊了半步,幾乎要貼到她跟前。
他盯著她泛紅的耳垂,聲音裡帶著點委屈巴巴的勁兒:“我怎麼就不要臉了?我又沒像衛行簡那樣,去糾纏彆人的媳婦。我不過是守著自己的媳婦,看看都不行?”
話鋒一轉,他眼底的笑意淡了幾分,追問著:“你剛剛到底跟衛行簡說了什麼?能讓他那麼高興,他要證明什麼?”
“跟你沒關係,這是我跟衛行簡之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