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鏡,抬眼看向桑晚,“小聿,這位小姐是……”
在桑晚還沒有反應過來時,夜聿扣住她的手一字一句道:“桑桑,我女朋友。”
夜聿的手掌很大,掌心乾燥而溫暖,扣著她的力道不輕不重。
他的話像是一塊巨石砸在了她的心臟,濺起一大片水花。
就算知道這是假的,但她做夢都沒把自己和那朵不食人間煙火的高嶺之花聯係起來。
扣住她的那隻手點了點她的手背,沒有絲毫情色的試探,點到即止地提醒,“這是我爺爺。”
桑晚這才回過神來,不著痕跡抽回手朝著病床走去,她禮貌開口:“老先生您好,我叫桑晚。”
老爺子開心地看向夜聿,“你還愣著乾什麼?還不給小晚拿凳子過來。”
桑晚嚇得連連擺手:“不用不用,我……”
夜聿放了根軟凳在她身後,言簡意賅:“坐。”
夜聿在老人麵前和公司判若兩人,在老人麵前他恭順有禮,就連話都變多了不少。
桑晚確實什麼都不需要做,她隻要乖乖坐在一旁,聽著那在工作上一絲不苟的男人一本正經瞎扯。
“你們在一起多久了?”
“一年。”
“為什麼這麼久才告訴我?”
“她臉皮薄。”
夜聿掃了一眼坐在旁邊的女人,絲毫沒有在公司時一板一眼的恭順。
坐得像個幼兒園的小朋友,雙腿並攏,小臉因為心虛臊紅了臉。
雪白的皮膚上像是染了桃花,粉粉的,那抹紅從臉頰一直延伸到了耳根。
夜聿收回目光,換了個說辭:“是我臉皮薄。”
桑晚的耳根好像更紅了,為了緩解心虛,她咬了一口蘋果。
老爺子打量著兩人,悠然問出一句話:“小晚,那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被cue的桑晚蘋果還沒有咽下,像是受了驚嚇似的連連咳嗽:“結,結婚?”
老板隻讓她扮演假女友,可沒說要假結婚啊!
夜聿神情淡然:“我們回去商量一下。”
老爺子握著他的手語重心長道:“小聿,爺爺命不久矣,我唯一的心願就是想在走之前看到你成家,你可以滿足爺爺這個心願嗎?”
夜聿垂著眼,桑晚看不到他的表情,感覺病房的氛圍瞬間變得沉重,她大氣都不敢出。
“我會努力。”
上了車,他沒有第一時間發動車子。
桑晚感覺到他身上的落寞,下意識開口道:“夜總,我來開車吧。”
要不她在副駕駛如坐針氈。
車窗緊閉,隔絕了外麵所有的聲響,在這密閉的空間內,桑晚那顆心就像是飄在雲端,她不敢催促也不敢多問,任由著心裡的沙漏流逝時間。
“桑助。”
夜聿的語氣一如既往平靜,可落在桑晚耳裡宛如大學課上點名,她差點就站起來答道。
“夜總。”她惴惴不安捏著風衣一角。
希望不是因為今晚在公司哭犯了他的大忌,然後被開除吧。
夜聿轉過臉看向她,他的目光冷靜且從容,“我想和你做一筆交易。”
不是開除那就好,桑晚繃緊的後背慢慢鬆弛下來,“什麼交易?”
“跟我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