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管家剛要將衣服拿走,男人再次開口:“留下來,洗乾淨。”
“好的。”
夜聿環顧四周,房間很乾淨,除了那張床有人睡過的痕跡,其它地方她都沒有觸碰。
洗漱間的盥洗台麵上多了兩根長發,提醒著他的私人領域曾有個女人來過。
目光移開,最後落在那被桑晚穿過的浴袍上,眸光複雜。
公司,桑晚正在補妝,接到母親的電話。
“晚晚,晚上回家吃飯。”
聽到回家兩個字,桑晚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重男輕女的家庭她沒有感受過家的溫暖。
在桑祈病了以後,家人為了迎接小弟弟出生,將她和桑祈趕到了外婆家。
桑晚冷冷回答:“我公司有事得加班,來不了,你們吃吧。”
“外婆說想你了,就當是回家看看她吧。”
外婆年事已高,為了攢錢給弟弟治病勞累過度從樓梯摔下來導致腿受傷。
桑晚塗抹口紅的動作一大,口紅拉到了唇外。
她的表情大變,壓著憤怒的嗓音道:“你將她接過來乾什麼?你明知道她腿腳不好,她……”
“就是她腿腳不好,我才接她過來在我們家好好休養一段時間,我買了你喜歡吃的菜,你記得早點回來。”
威脅的電話掛斷,桑晚眼底還沒有散去的陰沉,一道冷漠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你口紅花了。”
桑晚抬眼,目光正好和鏡中的男人相對。
男人那雙眼平靜又深邃,像是蒙著一層冷清的霧,任誰也看不穿。
桑晚看到自己唇角拉出的那一抹紅,小臉驟然一紅。
她這兩天是不是水逆,怎麼所有丟臉的畫麵都被夜聿看到了。
“夜總。”
她手忙腳亂,一時間不知道該跟他打招呼說早上好,還是該處理糟糕的自己。
男人遞過來一張柔軟的手絹,“擦擦。”
“謝謝。”
“通知下去,一小時後開會。”吩咐完他轉身離開,沒有廢話。
夜聿還是那個一絲不苟的工作狂,好似昨晚和她領證的人不是他。
桑晚鬼使神差擦了擦唇角的口紅,手帕上沒有一點煙味,隻有淡淡的冷香,乾淨又清新。
擦完她才發現旁邊就有紙巾,桑晚看著被自己弄臟的手帕,在水龍下清洗乾淨,又用吹風機吹了一會兒,直到吹乾,她才小心翼翼疊起來收好,打算一會兒還給他。
桑晚看了看腕表,時間還早,她取出咖啡豆研磨好裝入濾杯開始萃取。
夜聿經常熬夜,咖啡必備。
這是他每天的習慣,桑晚也做了一年。
桑晚端著咖啡敲響總裁辦的門時,她心跳加快。
昨天還是高高在上的上司,一夜間就變成了她名義上的丈夫。
“夜總,咖啡。”她垂頭將咖啡放下,長睫毛遮住眼底的慌亂。
“小桑桑,隻給你們夜總咖啡,那我呢?”一道調侃的聲音傳來。
桑晚這才看到站在落地窗邊的男人,那雙桃花眼看人時自帶三分情,用好友的話來說這種眼睛看條狗都自帶深情。
淩延張開雙臂朝她走來,“看傻了?是不是被今天的我給迷暈了?”
男人一身老錢風,鬆弛感拉滿,落在桑晚的眼裡儼然是緬北高管的形象。
要加入我們嗎?斷手斷腳掏心掏肺的那種。
桑晚收回想象,雙腿並攏,背脊挺直,兩手交叉平放在身前,禮貌又疏離道:“淩先生想要喝什麼?”
淩延的手搭在了桑晚的肩上,嘴角帶著玩世不恭的笑意,“喝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要……”
男人俯身在她耳邊,一臉曖昧道:“你做我的秘書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