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坐了一會兒,見蕭璟塵還沒回來,她坐得無聊,開始整理書桌。
將桌麵上的每一本書和折子都整整齊齊地擺放在一起後,又拉開抽屜,一個接著一個地整理。
直到打開最底下那個抽屜,拉開後,裡麵什麼書也沒有,隻有一個豎著的花瓶,花瓶中更沒有花。
溫姝妤眸中閃過疑惑,她想將這個花瓶拿出來插個花,擺到鏤金窗處。
可用力後,花瓶像是被釘在那裡一樣,紋絲不動。
她忽地,左右一轉。
“轟隆”一聲巨響,身後的牆仿佛都跟著顫了顫。
書架震了幾下,驀地朝左右兩側分開——
一個偌大的密室顯現,就那麼暴露在了空氣中。
溫姝妤震驚地睜大了雙眼。
書房裡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密室?
她順著一步步走了進去。
眼前的一切也直挺挺地映入了她的眼中,她瞳孔震縮,連連倒退了好幾步。
整個密室滿是畫像!
畫得還都是她!
數不勝數的畫像中,溫姝妤看到,最早的那張是三年前她在酒樓處嗑瓜子與蕭璟塵的初見。
而除了這鋪天蓋地的畫像,屋頂上還有一個偌大的鏡子,眼前還有一個極儘奢靡的金絲床榻,細看榻上還有兩條精致的金色鎖鏈。
下麵鋪著昂貴的珍稀白玉織就的華毯,在燭火下透出朦朧的光影。
而高處吊著一個金鳥籠,裡麵的鳥兒叫了幾聲,翅膀拍打著籠子,掉出來幾根羽毛。
溫姝妤久久未能回神。
這都是?蕭璟塵弄得???
一個不喜歡她的人,會畫這麼多關於她的畫像嗎?
而這麼多的畫像擺在這裡,那這個密室的金鏈到底是給誰準備的?
答案顯而易見。
溫姝妤的手顫了顫,她活了十幾年從小到大都沒有這麼震驚過。
她再次目光惶惑地掠過滿室畫像,從近處畫像上她笑著的唇上,落在了脖頸的小痣上,又移到了角落裡她微蹙的眉尖上。
如此細致入微的描繪,三年來她無時無刻的樣子,連她自己都不曾憶起的時刻,都留在了這些畫卷上。
溫姝妤走到角落裡,將藏得更深的畫像拿出來。
一張張,有那日她掉到水池中薄衣浸透肌膚的模樣,以及她去偷古籍那晚隻披著寢衣露出半肩,他從領口處看到的模樣。
甚至還有,在青樓她裙擺露出,微濕的發絲貼在臉上,帶著水霧的眼角染紅的模樣。
才發生的事,他就畫好了,還放了進來。
一種被徹底窺視、無所遁形的驚駭,像冰冷的藤蔓沿著脊椎纏繞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