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禦劍之術,你儘管去找你二師兄。彆看他平日裡毛毛躁躁像隻猴子,但隻要手一握劍,那便是一代宗師。”
太玄老祖還在台上儘職儘責地推銷著自己的徒弟。
但在莫染眼裡,現在的楊雲濱哪裡還有半點宗師氣度?
他那雙眼睛恨不得黏在自己身上,怕是早就把劍道棄了,準備專攻情道了。
……
點卯結束,太玄老祖拎著大師兄去交代宗門秘辛,其餘弟子也作鳥獸散,各自回洞府“卷”修為去了。
廣場上,瞬間隻剩下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
楊雲濱東張西望,確認四周無人後,這才吭哧吭哧地蹭到莫染身邊,那副扭捏的樣子像極了想討骨頭吃的大狗。
“莫,莫師妹。”
他結結巴巴,似乎連舌頭都捋不直了,“昨日……昨日你的一番‘指點’,師兄我確實受益匪淺。隻是……你若是用那種違背倫理的……雙、雙……”
那個“修”字,在嘴邊轉了十八個彎,愣是燙嘴得說不出來。
莫染聽得滿頭黑線,白眼差點翻到天靈蓋上去:
“二師兄,你腦子裡裝的都是些什麼廢料?哪門子的雙修是碰一下肩膀就完事的?”
她恨鐵不成鋼地戳了戳他的胳膊:
“你現在是大閒人嗎?你的首要任務是去找大師兄比武!去挨打!去挫敗!去磨練你的劍心!”
莫染心裡急啊。
按照原書劇情,楊雲濱必須在顧安手下屢戰屢敗,道心受損,才能在某個雨夜被路過的蘇懷月“撿到”,從而開啟“忠犬舔狗”的支線劇情。
他要是現在就支棱起來了,那蘇懷月撿誰去?
“不是雙修?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楊雲濱自動過濾了後半句,一聽不是邪術,立刻喜笑顏開,那股子興奮勁兒又上來了,“既然不是雙修,那就是師妹你的獨門神通了?其實我和大師兄比武就是為了尋找突破的契機。既然隻要跟你……碰一下就能頓悟,我又何必天天去討大師兄的打?”
“你必須去討打!”
“呃?”
莫染一聽這話,警鈴大作:
“不和顧安切磋,楊雲濱也就不會受挫,不受挫,道心就不會蒙塵,不道心蒙塵,就遇不到大女主蘇懷月!”
不妙!
莫染趕緊抬頭望向蒼穹,脖子縮得像隻鵪鶉。
風平浪靜,萬裡無雲。
預想中的紫霄神雷並沒有落下。
“嘶,天道這判定標準到底是什麼?”
莫染摩挲著下巴,陷入了沉思,“難道說,不拆官推,其他的敗犬們都無所謂?”
看著莫染盯著天空發呆,楊雲濱一頭霧水,但也壯著膽子又往前湊了一步:
“師妹?那咱們修行的事?”
“哎呀,二師兄這性子未免也太急了些。”
一道溫潤如玉,卻透著三分戲謔的聲音突然橫插進來。
陸晨雨搖著一把折扇,緩步走來。
他平日裡總是一副眯眯眼的模樣,此刻那狹長的眸子裡正閃爍著算計。
早在講武堂上,他就注意到了楊雲濱那副“春心蕩漾”的蠢樣。
嗬,二師兄的東西,搶起來最是有趣。
“點卯時師父怎麼交代的?”
陸晨雨笑眯眯地擋在了兩人中間,“師父命我指點莫師妹修行《青源水訣》。至於你的飛劍,麻煩二師兄往後稍稍,排個隊。”
楊雲濱是個直腸子,最受不了陸晨雨這種陰陽怪氣的調調。
但他又是個尊師重道的死腦筋,一聽是師父的命令,氣勢頓時矮了半截。
“你!我也隻是想指點師妹。”
莫染一看陸晨雨來了,眼睛瞬間亮了。
這不就是現成的擋箭牌嗎?
雖然這也是個麻煩精,但好歹能把眼前這個要把劇情帶偏的粘人精弄走!
“陸師兄!你來得正是時候!”
莫染瞬間換上了一副如沐春風的營業假笑,聲音甜度加了兩個號:
“師妹我正看著這《水訣》發愁呢,有些關竅實在不得要領,正盼著師兄來解惑呢!”
少女本就生得極美,此刻刻意逢迎,貌若點彩,眸似秋水,一笑便生春。
饒是見慣了風月的陸晨雨,看著這明媚的笑容,搖扇子的手也是微微一頓,眼中閃過一絲驚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