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傳來打鬥聲。
墨桑榆疑惑,難道是跟著她回來的?
她打開房門,看見一個黑影快速從院牆翻出去,另一個黑影正要去追。
聽見開門的動靜,後麵那個黑影回頭看了一眼,再想去追時,被墨桑榆叫住。
“彆追了。”
墨桑榆朝她走過去:“這幾天暗中跟著我的人,就是你吧。”
月影身體明顯一僵。
她竟然知道?
月影是鳳行禦身邊第一暗衛,擅長隱蔽,追蹤,武修也是最厲害的,被她盯著或者監視的人,還從未有人發現過她。
墨桑榆,是第一個。
月影驚愕隻在一瞬間,就已經恢複平靜。
情緒外泄,在真正的強者麵前,是最容易暴露自己的。
所以無論有多震驚意外,她都不能反應過大。
“皇子妃。”
既然被發現,月影很快接受,轉過身低頭應道:“是我。”
“你叫什麼名字?”
“月影。”
“嗯。”
墨桑榆點點頭,沒說彆的,隻道:“剛剛闖進來的黑衣人,應該是從鬥獸場跟來的,你放心,這段時間我不會再去,若下次還敢擅闖,我定讓其有來無回。”
月影:“…是。”
這段時間,月影天天盯著墨桑榆,也算是所有人當中最了解墨桑榆的一個。
她知道墨桑榆的話,絕不是吹噓。
隻是,墨桑榆體內明明沒有真氣,她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皇子妃。”
月影遲疑了一下,還是開口解釋了一句:“今晚那人之所以敢闖進來,是因為殿下沒在府中,等殿下回來,他們不敢再來。”
這是想替自己主子找回點麵子?
“哦……”
墨桑榆拉了個長音,點點頭:“那最好不過。”
說完就轉身回了房間。
離天亮也沒多長時間了,她讓風眠在門口守著,然後抓緊時間上床補了一覺。
一覺睡醒,已是晌午。
風眠剛好把午膳端過來。
今天的午膳,讓人眼前一亮。
比下毒那次還要豐盛。
墨桑榆洗漱完,剛坐下準備吃飯,門外傳來敲門聲。
是羅銘。
她目光看向風眠問道:“殿下回來了?”
風眠點頭:“天剛亮就回來了。”
“開門去吧。”
墨桑榆低頭吃飯。
風眠把門打開,羅銘拎著一個大包袱一臉喜色的走進來。
“皇子妃,幸不辱命,你所需的藥材幫你找齊了,請皇子妃過目。”
“不急。”
墨桑榆抬眸,淡淡的瞥他一眼:“先吃飯,一起吃點嗎?”
“不了。”
羅銘連忙搖頭:“在下吃過了,皇子慢慢吃,在下等著便是。”
墨桑榆“嗯”了一聲,也沒客氣,就讓他站在一旁等著。
她慢慢的吃,直到吃飽,才放下碗筷,讓風眠把桌子收拾一下。
風眠手腳麻利,三兩下把桌子收拾乾淨。
羅銘這才上前,將包袱放在桌上,快速解開。
包袱裡有幾個大小不一的木盒。
他挨個打開木盒,一股混雜著泥土的清新氣,和各類藥材特有辛香苦澀的味道彌漫開來。
墨桑榆隻隨意掃了一眼,目光便微微一頓。
沒錯,都是她要的東西。
年份,品相都極佳,甚至有幾味比她預想的還要好。
這其中,隻有兩三種是藥鋪裡存放的乾藥材,其餘大多根須完整,還沾著新鮮濕潤的泥土,明顯是剛采挖出來不久,未經炮製的鮮藥。
墨桑榆心中了然,麵上卻不露分毫。
她拿起一株潮潤的七葉寒星草看了看,指尖能感受到其蘊含的充沛靈氣。
同樣的藥材,這裡的顯然比現代的要好上數倍。
“羅大夫果然有門路,辛苦了。”
羅銘觀察墨桑榆的神色和語氣,隻能看出她對這些藥材很滿意,見她沒有質疑藥材的新鮮來源,暗暗鬆了口氣,臉上笑容更甚。
“能為皇子妃效力,是在下的榮幸。”
“是嗎?”
墨桑榆抬眸看他,似笑非笑:“欠條呢,給我。”
羅銘毫不遲疑,立即從身上拿出墨桑榆親筆寫的欠條,遞還給她。
“羅大夫這麼相信我,如此輕易就把欠條還給我了。”
墨桑榆笑著問:“不怕我賴賬麼?”
“怎麼會?”
羅銘無比真誠:“皇子妃不是那樣的人。”
“那可不一定。”
墨桑榆輕笑一聲:“萬一我拿不出來,不想賴賬也沒辦法。”
她一邊說,一邊就直接把欠條給撕了。
“不好意思,手抖了一下。”
羅銘臉色隻微微變了一下,又立馬恢複如初。
如果不是月影一早就跟殿下稟報過,皇子妃這兩日在鬥獸場贏了不少錢,他此刻恐怕還真就被她給騙了,以為她會賴賬。
“我說過。”
羅銘笑了笑,這回,笑的比較從容:“我相信皇子妃,皇子妃絕不是那樣的人。”
挺會忽悠。
墨桑榆冷嗬兩聲,倒也沒再為難他。
她將剩下的五萬兩,一次性給了羅銘:“夠麼?”
羅銘看到厚厚一遝銀票,表麵裝的淡定,內心在激動呐喊:“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