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桑榆被他壓在身下,身上汗濕的寢衣,與他微敞的胸膛幾乎貼在一起。
她不但沒慌,還勾起一抹略帶痞邪的表情,氣若遊絲地道:“放心,一晚而已,忍忍……也就過去了。”
話音未落,第二波更為猛烈的痛苦再次襲來。
“呃……”
墨桑榆瞳孔驟然收縮,身體猛地弓起,眼前一陣陣發黑,她咬住手中的木棍,哢的一聲,木根被她咬成了兩截。
隨後,她便徹底陷入了黑暗。
同一時刻,鳳行禦也感受到一股遠超之前的劇痛,猛烈的席卷全身。
他雙手倏然緊握,臉色急劇變白,想要真氣護體,才發現真氣竟然毫無作用。
隻能生生忍受,這種五臟六腑被拉扯灼燒般的痛楚。
這一夜,兩人在墨桑榆的床榻上,如同狂風巨浪中的兩葉小舟,被一波又一波洗經伐髓的藥力,反複衝刷,撕扯著身體的筋骨。
汗水浸透了身下的被褥,分不清誰是誰的。
他們在極致的痛楚中短暫清醒,又在下一波衝擊下陷入半昏迷。
鳳行禦有一百次衝動,想要掐死眼前這個“罪魁禍首”,與她同歸於儘!
奈何,他已經沒有力氣。
墨桑榆全然不知自己是如何挺過來的,隻記得意識在劇痛的深淵邊緣浮浮沉沉,沒有掉下去,也始終爬不起來。
當一切終於如潮水般緩緩退去,身體猶如被徹底碾碎,又重新組合。
兩人都耗儘了最後一絲氣力,就在這片狼藉與汗濕中,陷入了沉沉的昏睡。
“小姐,該起……”
早晨。
風眠端著熱水回來,走到門口發現房門虛掩著,便直接推門進去。
看到床上的景象,她驚得低呼一聲,差點打翻銅盆。
天哪!
殿下怎麼在小姐的床上?
還衣衫不整,睡的亂七八糟!
這……這這。
風眠羞的小臉爆紅,心臟狂跳。
她不敢多看,慌忙放下熱水盆,像隻受驚的兔子般轉身跑出去,還貼心的把房門幫他們關好。
因為太緊張慌亂,沒注意言擎從院外進來,她跑的太快,直接與他撞個滿懷。
“乾什麼,莽莽撞撞的?”
言擎輕輕推開她,看到她臉紅成那樣,狐疑問道:“風眠,你做什麼壞事了?”
“沒有!”
風眠連忙反駁:“不是我……”
驚覺這話不對,立即止住了話音。
“誰做壞事了?要你管!”
她一把推開言擎,快速的跑開。
言擎見她跑的這麼快,有些莫名其妙。
他朝書房走去。
東廂房內。
剛剛的動靜,已經驚醒了床上的兩人。
兩人同時睜開眼睛,四目相對。
空氣仿佛被凝固了一般,就這樣持續了一秒、兩秒、三秒……
墨桑榆首先察覺到不對勁。
鳳行禦的手,竟然放在了她的……胸上?!
“!!!”
她身體比腦子反應還快,抬手就朝鳳行禦的臉上打去。
可鳳行禦反應更快,一把截住她揮來的手腕,用力握緊。
墨桑榆一擊不成,另一隻手緊隨其後,結果再次被鳳行禦牢牢鉗製。
她抬腿欲踢,他卻似乎早有預判,用身體和腿輕鬆壓製住她。
如此一來,她雙手被製,腿也被壓住,整個人被他以一種絕對強勢的姿態困在身下,動彈不得。
看到身下處於劣勢的女人,鳳行禦第一次在墨桑榆身上占據上風。
他不能傷她,但若是……隻是壓製,看著她這副狼狽又無法反抗的模樣……
一個陰暗的報複念頭還沒來得及成形,身下的女人眼中閃過一抹戾氣。
墨桑榆猛地仰起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自己的唇狠狠撞上了他的。
唇齒相碰,鳳行禦身體驟然僵住,大腦有片刻的空白。
還沒等他回過神,墨桑榆張嘴便咬住了他的下唇,貝齒用力,血腥味很快蔓入兩人的口腔。
“鬆口!”
鳳行禦低吼,眼底翻湧著暴怒與一絲難以置信的驚愕:“墨桑榆,你屬狗的?”
他鬆開牽製住她的手,一把將她推開,拇指摸了摸自己的唇,被咬破一大塊。
墨桑榆舔了舔自己唇邊的血跡,露出一抹絕美的笑意:“殿下,你要不要咬回來?”
鳳行禦臉色陰沉的看著她:“你又想耍什麼花招?”
“怎麼,我給你報仇的機會,你不要?”
她唇角的笑越發妖冶,像致命的罌粟花,充滿了危險:“還是說,殿下不敢?”
鳳行禦怒極反笑:“墨桑榆,你是不是真以為我不能把你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