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見墨桑榆跟那個男人說,會儘早對殿下動手!
她竟然一直在隱藏?
這個卑劣陰險的女人。
差點就被她騙了,還以為她其實是被迫無奈,本意也不想殺殿下的。
親耳聽見她說要殺殿下,言擎心底無比憤怒。
既如此,那就彆怪他……不客氣了!
他遠遠跟著墨桑榆,一直跟到經過一處河流。
河麵上結了一層冰。
他快步跑到墨桑榆身後,一把將她推到冰上,緊接著,用真氣震碎冰麵,聽到“撲通”一聲,確定她掉進了冰水裡,便迅速逃離。
片刻後。
墨桑榆才從那冰窟窿裡鑽出來。
言擎此舉,真的是把她給氣笑了。
其實,她早就知道,言擎一直在身後跟著她。
之所以沒有戳破,就是想看看他到底要乾什麼。
完全沒想到,他會把她推到冰水裡。
說他是豬隊友,一點沒錯。
上次的事情不長記性,這次還來!
鳳行禦有他這麼一位忠心耿耿的副將,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
掉都掉進來了,墨桑榆也不急著上去,乾脆……順便洗個澡。
慢慢的洗。
皇子府書房。
正與顧錦之議事的鳳行禦,忽覺一股透骨的寒氣自腳底竄起,頃刻蔓延至全身。
仿佛,如墜冰窖。
冷得他血液都快凝固了,臉色發青。
“殿下?”
顧錦之見他臉色突然這麼難看,驚得立刻起身:“怎麼了?”
“冷!”
鳳行禦用真氣禦寒,平日裡就算穿的再少,有真氣禦寒,都不會感覺到冷。
但此刻,真氣竟然不起作用。
他意識到,一定與墨桑榆有關。
“她去哪了?”
“什麼?”
顧錦之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誰?殿下說誰?”
“我說墨桑榆去哪了?”
好冷。
鳳行禦的頭發,睫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結了一層冰霜。
顧錦之見狀,被嚇得慌了神。
這到底啥情況?
好在這時候,書房的門被猛地推開,言擎帶著一身寒氣衝了進來。
“殿下!”
他臉上還透著一絲後怕和緊張:“我親耳聽見那個妖女說要對你動手,她正好不在府內,離得很遠,所以我剛剛就……”
話沒說完。
他終於發現了不對。
殿下怎麼臉色發青,嘴唇發紫?
關鍵,他此刻的眼神有點可怕。
好似要將他生吞活剝,眼底的怒火和寒意,比外麵的冰天雪地還要瘮人。
殿下還從未用這種眼神看過他,該不會是,他做錯了什麼……吧?!
聽到這裡,顧錦之也明白過來,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這個棒槌。
“言擎!”
鳳行禦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每個音節都帶著細碎的冰碴子:“你、立、刻、去、給、我、把、人、撈、回、來!”
“不是。”
言擎傻了,他看向顧錦之急切地道:“顧先生你之前不是說……”
“我說什麼了?”
顧錦之一把捂住他的嘴:“殿下讓你去撈人,還不趕緊去!”
說完,推著他走到房門,一腳將他踹了出去。
“殿下,你現在感覺如何?”
顧錦之去找了床毯子,給鳳行禦裹在身上,見還是不行,又去拿了兩床被子。
鳳行禦:“沒用的。”
連真氣都沒用,何況是這些外物。
這些傷害轉移,遠比他們想象中更為厲害。
“言擎怎麼還沒回來?”
“殿下,他才剛出去一會……”
顧錦之隻能乾看著,乾著急:“要不把羅銘找過來?”
“不用了。”
鳳行禦驟然將身上的棉被掀開,站起身往外走:“我親自去撈她。”
以他對那個女人的了解,她一定會故意待在水裡不出來。
鳳行禦將輕功施展到極致,幾個起落便趕到了河邊,速度比先出發的言擎更快。
遠遠便瞧見,言擎趴在冰窟邊緣,對著水裡的人又是哀求,又是賭咒發誓。
“皇子妃!祖宗!你快上來吧!”
“我知錯了,真的知錯了!”
“隻要你肯上來,讓我乾什麼都行,當牛做馬,做豬做狗……”
冰窟裡,墨桑榆隻露出半個腦袋,濕發貼在臉上,閒適得仿佛在泡溫泉。
她慢悠悠地道:“水裡挺舒服的,不急,我再待會。”
“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