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門關,都尉府。
周都尉正對著一卷發黃的地圖,愁眉不展。
“報——”
門外,一個親兵快步而入,單膝跪地。
“說。”
“大人,城門的弟兄來報,方才......鎮魔司有一隊人馬......出關了。”
周都尉的動作一頓,緩緩抬起頭,眉頭皺起。
鎮魔司的人?
這個時候出關作甚?
“可是那薑校尉帶隊?”
“不...不是......”
“那是何人?”
“是......是李貴,李隊正。”
李貴。
周都尉的眼中,閃過一絲了然。
他與李貴的父親,同為隴右軍中之人,自然是有幾分交情。
可眼下既不是薑月初帶隊,又在這個時候出城......
難不成......
周都尉在屋裡來回踱步,心中煩躁不已。
按理說,這是鎮魔司的家事,他一個外人,本不該插手。
可如今,大戰在即。
那夥人若是擅自出關,驚動了那頭成丹大妖,打草驚蛇,壞了鎮魔司的全盤計劃,這個責任,誰來擔?
他周某人,擔不起。
“走!”
周都尉猛地停下腳步,眼中閃過一抹決斷,“去鎮魔司營區!”
...
鎮魔司營區。
陳通拿著一塊看不出原本顏色的抹布,正罵罵咧咧地擦著桌子,滿臉不耐。
“他娘的,老子是來殺妖的,不是來伺候人的!”
不戒和尚放下手中的掃帚,笑嘻嘻道:“大人乃是女子之身,閨房之內,豈能與我等糙漢的狗窩一般?咱們替大人拾掇乾淨了,大人住著舒坦,咱們臉上也有光不是?”
劉珂冷哼一聲,“馬屁精。”
陳通擦桌子的動作一頓,脖子上的青筋瞬間就鼓了起來。
不戒和尚卻是麵色古怪,“阿彌陀佛,劉公子,你說這話之前,不妨先看看自己手裡?”
眾人下意識地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隻見劉珂懷中長劍不知何時已經放在了旁邊的桌案上,他自己手裡正捏著一塊雪白的細棉布,正仔仔細細地擦拭著床板。
床板之上,已經光潔如新,他卻還是不滿意,擦了又擦,那架勢,比伺候自家祖宗牌位還要上心。
“......”
劉珂擦拭的動作猛地一僵,一張俊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
薑月初靠在門邊,閉目養神,對這幾個活寶的吵鬨充耳不聞。
她倒是無所謂,可這夥人想做,那便由著他們去便是。
就在此時。
“報——”
一個守營的士卒快步跑到門口,單膝跪地。
“何事?”
“啟稟薑校尉,周都尉求見!”
嗯?
薑月初睜開眼,有些疑惑。
她與此人不過一麵之緣,對方這個時候來找自己,所為何事?
“讓他進來。”
很快,身形魁梧的周都尉便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臉上帶著幾分掩飾不住的焦急。
“薑校尉。”
周都尉抱拳行禮,省去了所有客套,開門見山,“末將冒昧打擾,是想問問,校尉這邊,可接到了什麼新的軍令?”
此話一出,院中正在打鬨的陳通等人,動作皆是一僵。
薑月初的眉頭,微微蹙起。
她搖了搖頭,語氣平淡。
“魏大將軍有令,大軍未至前,我先鋒營隻需在關內駐守,清查內患,嚴防妖物潛入。”
此話一出,周都尉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