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正在後山閉關,如今正是緊要關頭!”
眾人回頭,望向後山禁地的方向。
妖氣雖已散去,但卻有一股強橫的氣息含而不露。
“聽聞方丈已入點墨,神功大成!”
“這群鷹犬如今囂張,等方丈出關,定要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不錯!忍一時風平浪靜!”
“隻要方丈在,我寶刹寺就倒不了!”
...
這一圍,便是兩日。
起初,寺裡的和尚還端著架子。
隻當是鎮魔司又犯了什麼病。
雖然陣仗大了些,但誰敢真動寶刹寺的一草一木?
可隨著時間推移,那股令人窒息的肅殺之氣,順著山風灌進僧袍。
讓這群平日裡養尊處優的大師們,終於慌了神。
第三日清晨。
薄霧未散。
山門大開。
數百名武僧手持哨棒,簇擁著幾位高層,氣勢洶洶地湧了出來。
“爾等鷹犬,圍我山門,斷我香火,究竟意欲何為?!”
“這裡是棲陀山!是佛門清淨地!不是你們鎮魔司的後花園!”
“叫你們魏大人過來!貧僧倒要問問,大唐還有沒有王法?!”
“......”
然而。
對麵的鎮魔衛,完全不理會他的叫囂。
“崩——”
一聲弓弦震顫。
一支狼牙羽箭,擦著和尚光溜溜的頭皮飛過,狠狠釘在朱紅的山門之上。
箭尾嗡鳴不止。
“再進一步者,殺無赦。”
一名的郎將,緩緩放下手中的硬弓,眼神漠然。
眾僧嘩然。
退,又不甘心。
進,又沒那個膽子。
一時間,僵在原地,進退維穀。
就在這時。
外圍忽然傳來一陣騷動。
一名身著灰色僧袍的雲遊僧人,風塵仆仆,神色驚惶,正試圖衝破封鎖,卻被幾名鎮魔衛按在地上。
“彆動手!彆動手!我是寺裡的僧人!”
那僧人一邊掙紮,一邊衝著山門方向喊著。
“出大事了!涼州......涼州那邊傳來消息...前兩日,寺裡有位僧人,去了涼州鎮魔都司。”
眾人一愣。
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
那僧人繼續道:“那僧人揚言要隴右都司給寶刹一個交代...結果......”
立刻有僧人問:“結果如何?”
“結果......交代在那了,現在頭還掛在涼州城門。”
“......”
去了涼州?
還要讓一州都司給個交代?
甚至為此送了人頭,被掛在城門之上曝屍示眾?
這是何等的猖狂,又是何等的找死。
他們是在隴右猖狂,心裡也確實沒把鎮魔司放在眼裡。
可這不代表,寶刹寺明麵上,真就能騎在朝廷脖子上拉屎。
“誰?”
人群中,不知是哪位高僧顫聲問了一句。
“是哪個院的弟子?竟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瘋了......簡直是瘋了!”
“這一定是誤會!我寶刹的人,怎麼可能會做出這般荒唐舉動?!定是其他妖僧,冒充我寶刹之人!”
“阿彌陀佛。”
眾人下意識地回頭。
隻見後山方向,幾道身影緩步而來。
為首之人,看起來極年輕。
可他身後,忘凡、忘念、忘覺三位首座,卻是亦步亦趨,如眾星捧月般低眉順眼。
“方......方丈?”
有人不敢置信地低呼。
越來越多的僧人瞪大了眼睛,目光在年輕的麵龐上流連。
雖然從未聽聞過,踏入點墨,與返老還童有什麼聯係。
可身上的氣息......
寶刹方丈,踏入點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