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月初微微頷首。
昔日裡,總是自己去那魏府借宿,吃人家的,喝人家的。
如今自己這一步登天,除了這些個隻會磕頭請安的奴才,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去,去魏府,請魏清小姐入宮一敘。”
宮女聞言,麵露難色。
“殿下......這都二更天了,宮門雖未落鎖,但這般時辰去宣召外人入宮,怕是不合規矩......”
薑月初眼皮微抬。
眸子裡紅芒隱現。
宮女渾身一顫,哪裡還敢多言,慌忙跪地磕頭。
“是!奴婢這就去辦!這就去辦!”
...
約莫過了兩柱香的功夫。
殿外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
伴隨著環佩叮當,一股子外頭的寒氣也跟著卷了進來。
“臣女......魏清,參見昭月長公主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聲音有些發顫,透著顯而易見的拘謹。
薑月初倚在床頭,聞言,眉頭微挑,緩緩抬起眼皮。
隻見魏清低著頭,哪裡還有半分昔日裡那咋咋呼呼、敢掐自己臉蛋的模樣?
“起來。”
“臣女......不敢,殿下乃是金枝玉葉,臣女先前多有冒犯,實乃死罪......”
“行了。”
薑月初有些好笑,又有些無奈。
這丫頭。
平日裡看著膽大包天,這會兒倒是成了個鵪鶉。
她索性下了床,幾步走到魏清麵前。
伸出手,就像以前在閨房裡那般。
一把拽住魏清的胳膊,稍微一用力,便將這丫頭從地上提了起來。
“啊——”
魏清驚呼一聲,下意識地想要掙紮。
卻哪裡拗得過種蓮境的薑月初。
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張熟悉又清冷的臉龐,湊到自己跟前。
“怎麼?”
薑月初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伸出手指,在蒼白的小臉上輕輕戳了戳。
“那時候敢在我臉上又掐又捏,如今換了個名頭,就不認得我了?”
魏清被戳得一愣一愣的。
感受著那指尖傳來的溫度,還有那熟悉的語氣。
她眨了眨眼,眼眶莫名有些發紅。
“月初......”
“嗯。”
薑月初應了一聲,隨手拉著她在軟塌邊坐下,又將案幾上的糕點推了過去。
“這宮裡的禦廚手藝也就那樣,不過這栗子糕倒是做得比外頭強些,嘗嘗?”
魏清看著那精致的糕點,又看了看麵前毫無架子的薑月初。
終於。
“哇——!!!”
這丫頭嘴一扁,直接撲進了薑月初懷裡,哇哇大哭起來。
“我爹說伴君如伴虎,你是老虎的妹妹,那肯定比老虎還凶......”
“我以為你當了公主就要砍我的頭了嗚嗚嗚......”
薑月初被她撞得身子微晃,有些好笑。
“我是老虎的妹妹,那你是什麼?”
“我是被老虎吃的小白兔......”
“......”
好不容易等這丫頭哭夠了,抽抽搭搭地止住了聲。
薑月初這才嫌棄地看了眼自己胸前的那團水漬。
“多大的人了,還跟個孩童似的。”
魏清接過薑月初遞來的帕子,胡亂在臉上抹了一把。
“你還好意思說......我們認識也快小半年了,你連這般身世都瞞著我,虧我還為你被陛下召入宮內擔驚受怕,生怕你受欺負了......”
說到這,她似是想起了什麼,有些忿忿不平。
“果然......”
“果然什麼?”
魏清道:“果然書裡說的沒錯,越是漂亮的女人,便越是喜歡騙人!”
薑月初眯起眼睛:“你什麼意思?”
魏清身子一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連忙擺手:“沒沒沒!我不是說你!”
“那你的意思,是說本宮不漂亮?”
“我的意思是,你不騙人!”
薑月初伸出手指,輕輕挑起魏清的下巴,語氣幽幽。
“那不就是在說......本宮不漂亮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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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後台數據好差喵!
是我寫的不好看了喵OV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