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新坐回椅子上,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心裡像被塞進了一團亂麻。
難道是這七年,在國外遇到了什麼事情,過得不好嗎?
還是說,七年前就已經……
隻是他粗心大意,沒有發覺。
那導致他們兩個分手的原因,會是這個嗎?
可是不應該啊,雖然薑梔意還沒帶他見過父母,但經常會提到,父母都很愛她。
從小在愛裡長大的孩子,怎麼會有這種心理疾病?
傅延洲思緒萬千,卻理不清,道不明。
隻覺得鈍痛順著血管蔓延,從心臟開始,往四肢百骸鑽入。
薑梔意醒來時,天已經亮了。
她動了動手指,旁邊傳來輕微的響動,轉頭便看見,傅延洲趴在床邊睡著了。
大概是守了一夜,他的頭發看起來亂糟糟的。
她的一隻手被他壓住,薑梔意悄悄移動,想要挪開。
但傅延洲睡著不久,隻是淺眠,幾乎是立刻就醒了。
他睜開眼看向她,眼底的睡意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清晰的關切。
“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好多了,謝謝你。”
她低下頭,沒有直視他的眼睛。
感覺到有些熱,下意識地把手從被子裡抽出來。
傅延洲的目光精準地落在她的手腕上。
薑梔意昨晚雖然身體昏迷,但意識被糯米酥傳到空間,能清晰地看到傅延洲的一舉一動。
自然也知道,他已經如自己所願,發現了手腕上的疤痕。
薑梔意故作被看得不自在,用手緊緊抓住被子,像是在極力掩藏傷痕的存在。
“怎麼了?”
傅延洲的聲音很平靜,聽不出情緒。
“沒、沒什麼。”薑梔意眼神躲閃,避開他的目光,“我應該退燒了吧,我問問護士能不能出院了。”
她伸手去按呼叫鈴,手腕剛抬起來,就被傅延洲抓住了。
他的掌心很熱,力道卻不輕,正好握住她的那一條疤痕。
薑梔意像是猛地被針紮了一下,想要抽回手,傅延洲卻握得越來越緊。
“傅延洲,你放開我。”
她的聲音有些發緊。
傅延洲看著她有些驚慌失措的樣子,心裡的那點懷疑更重了。
他沒有鬆手,隻目光沉沉地盯著她的眼睛。
“薑梔意,你的手腕怎麼了?”
傅延洲看著薑梔意的臉色慢慢白了下去,卻依舊裝作不懂。
“我的手腕挺好的。”
“這道疤,是怎麼來的。”
傅延洲把薑梔意的胳膊鬆開,讓那道傷疤露出來,語氣不容回避。
薑梔意的身體僵住,嘴唇緊緊抿住。
她垂下眼瞼,長長的睫毛遮住眼底的情緒。
“哦,這個啊,是之前不小心被水果刀劃傷的。”
她的語氣很隨意,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可微微顫抖的指尖,還是出賣了她的緊張。
傅延洲的心沉了下去。
看得出來,她在撒謊。
傅延洲往前傾了傾身,拉近了兩人的距離。
他看著薑梔意的眼睛,目光太專注,帶著一種探究,以及隱隱的痛意。
“到底是不小心,還是故意?”
傅延洲的嗓音更沉,想要薑梔意對他說實話。
“真的是不小心。”
傅延洲挫敗地直起身子,微微有些自嘲。
他早該知道,薑梔意不會對他說實話。
“那好,我換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