獲得賞賜的人歡天喜地,感激涕零。
尚未獲得的人眼含熱望,暗暗下定決心,未來必要更加努力。
而在一旁觀禮的屍魂宗眾長老,此刻已經徹底麻木了。
菩提心果,能提純靈根,改善資質的天地奇珍,放在外麵足以引起小宗門血拚,在這裡,像發糖果一樣給了管理林場和礦洞的凡人?
那些能助人直接破境的丹藥,雖然等階不高,但如此批量地賞賜。
還有那返老還童的鬆子,那造就五階少年天驕的神丹。
“這這麼多天材地寶,神丹妙藥……”一位長老聲音乾澀。
“尋常宗門若是僥幸得之其一,怕是都要珍而重之,非立下大功或宗主親傳不可輕動,怎麼在這位大人這裡,就……就如同……”
他找不到合適的詞語來形容。
另一位長老喃喃接話,“……如同街邊的大白菜一般。”
他們看著高踞法座之上,陰影籠罩中看不清麵容的神明,心中隻剩滔天的震撼。
追隨這樣的存在,前途當真無可限量。
幾位長老交換了一個眼神,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樣的決心。
一定要趕緊把宗門搬遷過來,還有什麼好猶豫的。
有真神治理,有祥瑞坐鎮,這枉死城以後豈會是池中物。
若以後建都,他們可就都是元老了,等閒仙門若想入駐,那位大人還未必肯應呢。
這可真是天大的機緣!
屍魂宗的未來,或許就在當下了。
浩蕩神恩,在虔誠熾烈的氛圍達到頂峰之際,林風率領著一隊劍宗紙人上前。
押解著數十名被特製鐐銬鎖住的囚犯,來到了祭壇前方。
紅玲上前一步,臉上的溫和被冰冷取代。
她拿起一份卷軸,聲音清冽。
“神恩浩蕩,雖澤被蒼生,但恩非無度,神明之威不容冒犯。
“此等孽障,身在此城受大人庇佑,得享安寧,卻不知感恩,不行善舉,反生惡念,觸犯神律。”
她展開卷軸,一一宣讀罪狀。
“張三,於城內多次行竊,更在勞作時偷奸耍滑,多次對神明不敬,詆毀神恩!”
“李王氏,仗著夫家在城內任職管理之便,領受救濟新來難民糧草,暗中倒賣牟利,欺壓孤寡,搶占他人居所!”
“趙四,酗酒鬨事,毆打同僚,更曾於深夜大聲辱罵神明,大不敬!”
“孫四郎一夥,拉幫結派,欺行霸市,強索保護費用,威脅恐嚇良善城民,儼然城內毒瘤!”
一樁樁,一件件,都是近期巡查隊查實的罪行,證據確鑿。
這些人本就心術不正,進入枉死城初期尚能壓抑本性。
但等到生活稍穩,就故態複萌,將神明的庇護視為縱容,將城民的淳樸當作可欺。
被點名的張三臉色漲紅,大聲喊道。
“我不服!我不過是拿了點無關緊要的東西,說了幾句實話,憑什麼抓我?我為建城流過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那李王氏也尖著嗓子哭嚎起來,試圖博取同情。
“天大的冤枉啊,大人明鑒!民婦隻是想把多餘的糧草換些更急用的物件,都是為了這個家啊!
“那寡婦自己守不住東西,怎能怪到我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