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中年婦人,全身裸露的皮膚幾乎找不到一塊完好的皮肉。
人臉瘡斑連成一片,微微凸起於皮膚表麵,形成了清晰的五官浮雕,表情各異。
有的似在哭泣,有的似在獰笑,有的則是一片絕望。
隨著婦人微弱的呼吸,這些瘡斑還在輕微地蠕動。
這場麵,讓原本還帶著幾分看熱鬨心態的人群,也漸漸感到不安。
疫鼠抱著胳膊,冷眼瞧著,眼裡裡閃過一絲厭惡。
他低聲咒罵一句:“媽的,沒完沒了。”
如此情景,總能讓疫鼠回想起天赤州那段不堪的歲月。
同樣的瘟疫在魔土蔓延,長滿人麵瘡的屍骸堆積如山。
他下意識地磨了磨牙,敏銳的嗅覺沒有出錯。
這絕對是來自故鄉角落最肮臟的汙穢,該死的食瘟灶。
看著外麵越躺越多昏迷不醒的人,枯禪僧臉也終於繃不住了。
他宣了聲佛號,對守在門口的骷髏詭仆下令:“阿彌陀佛,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都抬進來吧。”
他心裡明鏡似的。
這種規模的瘟疫爆發,若是心願堂見死不救,之前好不容易營造出的救苦救難形象瞬間就會崩塌。
那就不是結緣,而是結仇,對神尊大人傳播信仰的大計極為不利。
骷髏們迅速執行命令,將昏迷的患者逐一抬進心願堂的前廳。
很快,廳內幾乎無處下腳,濃鬱的藥味和瘡毒惡臭混雜在一起,令人窒息。
瀾濤城內叫得上名號的幾大家族代表幾乎都到齊了,彼此看著對方家中的病患,臉上都寫滿了震驚。
“王兄,你們家也?”
“唉,彆提了!李兄,你們家也是?”
“前幾天還隻是幾個小紅點,以為是蚊蟲叮咬,誰曾想昨晚突然惡化,直接就爛成了這鬼樣子!”
“一模一樣!我家老三也是這般情況!”
眾人一番比對,心驚肉跳地發現,這惡瘡幾乎都是在一夜之間集中爆發,然後迅速惡化。
疫鼠被亂糟糟的場麵攪得心煩意亂,沒好氣地對石頭吼道。
“傻愣著乾嘛?把塑魂丹給他們喂下去,看看能不能把這些被瘟氣糊住腦子的人弄醒幾個!”
石頭依言,開始挨個給昏迷的患者喂藥。
丹藥入口,其中蘊含的穩固神魂之力化開。
果然,沒過多久,便陸續有人發出了呻吟,緩緩睜開了眼睛。
“醒了!醒了!”
“多謝大師!多謝鼠大人!”
各大家族的人見狀,驚喜交加,連連道謝。
雖然醒來的人身上惡瘡依舊,疼痛難忍,但至少人是清醒過來了,這已是天大的好消息。
林誌學眉頭緊鎖,他與身旁的張家家主低聲商議道。
“張兄,這瘟疫來勢洶洶,看來非比尋常。”
“我林家願將名下那幾畝黃品靈田清理出來,全部改種清淨蓮藕和辟邪紫竹,所產藥材,無償供應給各家應急。”
張家家主聞言,肅然起敬,立刻表態:“林兄高義!我張家有一祖傳的青木催生盤,對靈植生長頗有助益。”
“我隨後便親自帶人將此寶送往貴府,助林兄一臂之力!”
“我趙家供養著兩位客卿木修,對培育靈植有些心得,可即刻派往林府幫忙!”
“錢家也有一位!”
“孫家可出些人手,負責靈田日常照料。”
其他幾個中等家族的家主也紛紛開口,有錢出錢,有力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