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素雪眼中那純粹的光芒,陳舟笑了。
“去吧。”
陳舟擺了擺手,語氣隨意得就像是讓她去買個菜。
“自信點,這世上論殺人,或許有人比你強。”
“但論救人,為醫之道,不會有人比你更擅長了。”
“你是天醫,是充滿生機的靈草,想做便去做吧。”
素雪聞言,眼中露出燦爛的笑意。
“是,大人!”
她深深一拜,隨後轉身,化作一道翠綠的流光,衝向了那滿目瘡痍的城池。
一旁的毒翼扇動著翅膀,看著素雪遠去的背影,有些蠢蠢欲動:“大人,那我也……”
“你去湊什麼熱鬨?”陳舟瞥了他一眼,“你會治病?還是會種樹?”
毒翼一噎,訕訕道:“那……那我會噴毒啊。”
“這就對了。”陳舟指了指遠處的冰原。
“狼庭雖然覆滅了,但散落在北域的殘餘勢力肯定不少。”
“還有很多依附狼庭作威作福的妖物,這會兒估計正想著怎麼瓜分地盤呢。”
“疫鼠,毒翼,你倆去。”
“清剿殘餘,一個不留。”
疫鼠攬過毒翼的脖頸狠狠一勒,然後嘿嘿笑道:“大人放心,這種打掃戰場的活兒,鼠鼠我最熟了。”
不能和素雪姐走,毒翼有些失望。
但這一路大戰下來,他和疫鼠並肩作戰,也算是在鬼門關前走了好幾遭。
認個老大也不算丟臉。
畢竟這老大關鍵時刻是真敢上。
“走著,鼠哥!”毒翼翅膀一震,直接飛上了半空,聲音洪亮。
疫鼠一愣,隨即樂得尾巴都翹上了天。
“嘿,走,小十,鼠大爺帶你再去這北域冰原上浪一圈!”
兩人化作一黑一紫兩道流光,帶著滿身的煞氣,殺向了遠方的風雪。
陳舟看著眾人各自散去,原本喧囂的戰場終於徹底安靜了下來。
他退出了白骨化身狀態,劍懷霜重新掌握自己的身體。
“結束了?”
“算是吧。”
陳舟轉身,看著這位一直沉默寡言的劍客。
劍懷霜低頭撫摸著劍身,眼中閃過一絲明悟:“大人,屬下之前在你賜予神印斬斷臍帶的一瞬間……我感知到了一股劍意。”
“很悲傷,很絕望,但又很鋒利。”
“我似乎能借著此劍意,摸到一層更高深的劍道境界。”
“但那劍意散得很快,屬下沒能及時參悟透徹。”
“既然有了感悟,那就彆浪費了。”陳舟思索了一陣,抬手指向南方,“此處事了,你也該去尋你的機緣了。”
“去哪?”劍懷霜問。
“天劍門。”
劍懷霜一怔,但也沒多說什麼,大人的話他從不質疑。
“好。”
風雪初停,劍懷霜朝著疫鼠和毒翼相反的方向離去。
而疫鼠和毒翼,已經尋到了一處隱蔽的雪穀。
雪穀前的冰岩炸裂,一頭體型碩大的雪狼妖慘叫著倒飛而出,身上遍布人麵瘡,傷口處泛著詭異的紫黑色,是劇毒與瘟疫混合的力量。
“你……你們究竟是何人?!”
雪狼妖驚恐地看著眼前這兩個煞星。
狼庭主力已滅,它們這些外圍的妖物本以為能趁機占山為王,沒想到這還沒高興半個時辰,就殺來了這麼兩個瘟神。
一個身披紫色絨羽,麵如惡鬼,一個戴著麵具,雙眼猩紅。
簡直比狼庭的執法隊還要恐怖。
毒翼扇動著翅膀,懸浮在半空,居高臨下地看著那垂死的雪狼妖,學著疫鼠以往的神情,露出一抹猖狂的笑容。
“何人?”
“聽好了,老子是替這冰原上累累白骨索命之人。”
“啪!”
話音未落,一隻魔氣凝成的爪子拍在了毒翼光禿禿的腦門上。
“有點出息行不行!”
疫鼠從陰影中顯出身形,沒好氣地罵道,“咱們現在是有編製的祥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