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本官行為不端,何人所見?”
周希聖冷冷一哼:“本官親眼所見!”
若說是其他人所見,這張鶴鳴定然會堅決抵賴,但本官親眼所見再加其他人指征。
你無處可逃。
可張鶴鳴聞言卻是嗬嗬一笑。
“周大人站在第一排,如何親眼見得本官行為不端?”
這話讓所有人的臉色都是一變。
是啊,先帝大祥祭典所有人都需躬身祈禱不得逾越張望。
你說看見了張鶴鳴行為不端,那一定是你先回頭了。
張鶴鳴是否行為不端需要查證,但你在祭典的時候回頭卻證據確鑿。
你自己親口說的,還有那麼多人出麵幫你作證。
然而就在周希聖愣在那裡之時,禮部尚書韓日纘冷冷一哼。
“先帝大祥之日,爾等竟然行如此失節不禮之事,本官定要詳細記錄奏報陛下!”
張鶴鳴的話讓周希聖愣住,但韓日纘的話卻讓他大驚失色。
這是奏報嗎?
不,這是定性。
直接將周希聖和張鶴鳴定為大祥之日不敬之罪。
他剛才指認張鶴鳴的話以及那些官員的附和,就是證據。
神宮監、禮部全部記錄在冊,東廠之人也同樣記錄在冊。
你不承認就是抄家滅族的欺君之罪!
周希聖的嘴唇上下蠕動,但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本想害人,結果被人家瞬間翻盤還把自己搭裡了。
哪裡出了問題?
這個韓日纘油鹽不進一根筋,想讓他高抬貴手那是想都不用想。
所以他連忙去找魏小賢,主意你出的,現在被人翻盤又把我搭裡了你得救我。
哪怕韓日纘上奏,魏小賢佐證說是韓日纘構陷他就能度過這個難關,還能轉頭參韓日纘一個汙蔑的罪名。
結果魏小賢告訴他,整不了啊。
這平衡之術在東廠裡也有,跟在我身邊的人也有不是和我一條心的。
我可以不說,但搞定他們就得拿銀子堵了。
他豎起三根手指,周希聖微微鬆了口氣,三萬兩就三萬兩吧。
隻要把這事平了就行。
魏小賢搖頭:“三十萬兩!”
你怎麼不去搶?
魏小賢是講道理的,他說你看啊,這事已經不止東廠跟在我身邊的那些人了。
他們也有自己的靠山呢。
我們要搞定的不止這些人,還要堵他們靠山的嘴,這要是堵不住那些人巴不得我出事被拿下呢。
然後那些靠山也有靠山呢,這朝中的關係您可比我更清楚啊,這相互盤根錯節的一個打點不到就得出問題。
三十萬兩和你的官位相比不多,真不多。
周希聖掌管南直隸戶部錢糧多年堪稱巨富,此刻莫名其妙的就被人搞了隻得咬牙出錢。
不是他能咽得下這口氣,而是有四個大字壓在了他的頭頂上。
大局為重。
此刻的隱忍全為大人的大局著想,此刻大人正在運籌帷幄之中,千萬不能因為這點小事壞了大事。
大明的驛站被改革了,加上崇禎的大力扶持和畢自嚴的嚴格整頓,現在的驛站效率那是出奇的高。
韓日纘的奏報僅用三日便送進了京城東暖閣,崇禎看到這份奏報之後當即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