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一處雅間之內。
“他在乾什麼..乾什麼..乾什麼...”
那位大人惱怒無比的用筷子敲打著桌麵。
“鹽的產量急劇下降,鹽工已對朝廷心生怨恨不願開工,碼頭失火航道停滯,你要做的不是撥銀安撫,讓錦衣衛拿下那郭尚友問罪嗎?”
啊?
“你身為皇帝,難道不知曉鹽價飛升私鹽大行其道的禍患嗎?”
“所以你不是應該去查私鹽的來源,而我已經在杭州全都布置好了,隻要一查就能查到郭欽的頭上。”
“如此一來你就能大獲全勝,我等也會在此時運作讓鹽井開工航運通暢,可你在乾什麼?”
“你把汪承爵弄去京城隻為替換崔文升嗎?”
“那崔文升在修堤修堤修堤懂嗎,你不去處置該處置的人把崔文升弄回來乾什麼?”
這位大人失態了。
因為崇禎的玩法和他的布局不符,而且這一招也根本不在他的布局之內。
其實也不能怪他如此失態,按照正常人的邏輯思維,肯定是要優先處置最棘手也最急需解決的問題。
你不想著撥銀子讓鹽井開工,不想著讓運河重新通航,也不去尋找私鹽的源頭。
居然隻是把崔文升和汪承爵換了個位置。
你乾嘛?
能不能讓本大人有點棋局對弈的快感,敢不敢有點上品的計謀策略?
再有啊。
鹽工的情緒你不打算安撫嗎,你可是以明君自稱的。
那漕工呢?
你也不管了嗎,那可是上百萬需要安撫的心靈,你不是應該下旨給予好處才對的嘛。
呼!
長出一口氣,這位大人扔下手裡的筷子。
“無妨。”
“他的用意無非是逼迫崔文升讓鹽井動起來,讓運河恢複通暢。”
“我已經暗中為崔文升準備了足夠的理由,到時非但他斬不了崔文升更能讓自己深陷漕運泥潭之中。”
說完轉頭。
“那孫應元到底在乾什麼,但凡眼睛不瞎就能發現郭欽的罪證,為何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屬下聞言連忙開口。
“回大人,他是進了杭州府但沒去府衙更沒去見郭欽,而是陪著一個叫徐霞客的人到處觀察水文。”
這大人當時就怒了。
“一個領軍之將到了浙江地界,不去拜會一地總兵?”
這事確實說不通,莫說帶兵進駐浙江,就是大軍從浙江過境也得和府衙及總兵打聲招呼。
人家同意了你才能過境,有了朝廷旨意府衙才會提供大軍所需糧草以及駐紮的地點。
“那他的勇衛營吃什麼喝什麼,都是從京城帶過去的嗎?”
屬下也是再次開口。
“用的是徐霞客工部的名義,而且大軍糧草皆由浙江沈家和徐霞客本家提供,根本就沒問府衙要一粒糧食。”
沈家,自然是沈星的沈家。
徐霞客本就是富二代出身,由這兩家出手養活一個勇衛營,真的可以做到不拿群眾一針一線。
“那他就不打算去見郭欽了嗎?”
“無妨。”
“既然他不去見郭欽,那你就讓販運私鹽者故意被他發現...”
這位大人拿起酒杯一飲而儘。
“我就不信了,這送到嘴邊的肥肉你會不要!”
世界不可能有這麼傻的人。
這話啊,真的不能說的太絕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