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絕不能坐以待斃。”
江西木材巨富,王寅的爹王德發坐在椅子上臉色陰沉的說道。
“皇帝的手段太陰毒,那祖寬隻是個障眼法用來迷惑我等,而他真正的後手是那些包圍了江西的各路大軍。”
說到這王德發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恨意。
單一個江西總兵祖寬,他們可以隨意拿捏。
有兵權不假,但他們可以輕易斷了祖寬的糧食供應,甚至可以利用百姓將祖寬陷害成貪腐不臣之人。
整個江西百姓和官員都是他們的人,江西巡撫和布政使就是個擺設。
所以他們不怕,掌握了民意又握著江西財路和百姓飯碗。
誰也動不了他們。
但皇帝卻在無形之中將大軍布置在江西周圍,等到露出獠牙的那一刻才反應過來。
江西,被無數大軍包圍了。
被欺壓不敢作聲的百姓有了底氣,開始紛紛檢舉揭發不平事。
如果隻是祖寬下令,無都指揮司路引者便為逃兵斬立決,根本就不會有人理他。
但如今大軍壓境隨時都會平蹚江西,這些人怕了。
更陰毒的在於。
如果皇帝直接下令大軍平蹚江西,那些人被逼無奈隻能選擇一條道走到黑,拿起武器反抗。
但如今卻給了半個月時間的緩衝。
人,就怕沒選擇,但更怕有選擇。
一旦有了選擇就再也不會去走那最難走的路。
“祖寬在安遠一口氣殺了一千餘人,彭期生葉秉敬趁機丈量土地拉攏人心,鈔關被殺官員更迭,吏部借由此事拿下九江知府...”
王德發越說臉上的恨意越濃烈。
“都是障眼法,就連那十九名四川籍的官員進入江西也是障眼法,怕是那安遠縣令被殺都在皇帝的預料之內。”
王德發眯眼。
“他知道那十九人一定會有人死在江西,這本就是他預置好的,千算萬算沒算到,他居然能讓李邦華如此死心塌地,更沒算到他想要破局的地方就在安遠這個不起眼的小地方。”
王寅越聽越是心驚。
“爹,那如今怎麼辦?”
“贛州被清理一空,南昌府被那鐘如意用一隻雞先打掉楊三,隨後將整個南昌府全部清理一遍,如今我們連府衙之內是何情況都不知道,楊邦憲聯合錦衣衛在整個江西抓人,我們...我們跑吧..”
王寅從沒想過,鐵桶一般的江西會敗的這麼快,也敗的這麼徹底。
皇帝真正殺的,也隻有安遠的那一千多人。
用的還不是造反的名義,更沒提一個字的鄉紳團練。
而是按明律處置逃兵的方式。
但這樣的方法卻讓江西內部的人心散了,軍戶回歸原籍所謂的團練也就名存實亡。
不提鄉紳不提團練,如果這個時候有人跳出來阻止那就是抗旨不遵。
屯集周邊的大軍就能名正言順的開進江西。
“跑?”
王德發看了王寅一眼冷冷一哼。
“皇帝包圍江西你以為他要的是什麼?”
“要的就是一個都跑不掉,要的就是以最小的代價把江西變成第二個陝西。”
他再次眯眼。
“那李邦華親至也根本不是什麼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