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大威麾下的兵卒很雜。
什麼地方的都有,這和之前饑荒百姓往河南跑有著直接的關係。
總兵大人的命令很模糊,隻是要求截住所有欲要前往陝西的青樓女子。
這個命令有點扯淡,青樓女子的腦門上又沒寫字。
怎麼分辨誰是誰不是?
聞味兒啊?
噯,你身上有股騷味那你一定是青樓女子,你身上沒啥騷味應該不是。
這是行不通的,哪個會站那讓你去聞呢。
再說靠味道這也不靠譜啊。
其實誰也說不清從什麼時候開始,大明各地的兵卒之間也開始較勁了。
河南兵覺得湖北、湖南、陝西、山東兵卒在他們麵前就是渣渣。
姆們隨便拎出一個都能淩空卷腹三十個,彆跟我們在那扯什麼猛如虎、左良玉、祖大壽之類的。
論大明第一猛將當屬姆們總鎮虎大威將軍,誰也不好使。
其他地界的兵卒也是這麼想的,尤其陝西兵卒最甚。
你個河南小玩意跟額們陝西老秦人嘚瑟,我跟你說,也就是法治社會救了你們。
不然全部乾翻。
這股風氣從什麼時候起來的不知道,誰也說不清從什麼時候開始各地兵卒開始較勁了。
如果非要去查出處,估計就是從明刊開始先誇陝西兵,隨後才是其他地界開始的吧。
軍容、軍紀、戰陣、精氣神,那家夥還給了特寫咬肌明顯目視前方眼帶殺氣。
整的好像誰不會似的。
軍卒開動不止河南,猛如虎也調動陝西兵卒來到與河南的交界。
不許河南青樓女子進入陝西。
無形中的較勁又開始了。
這人很奇怪,一旦有了歸屬感和榮譽感行動力就會瞬間爆棚。
人從我們河南來,那我們直接把活乾了你們就剩鼓掌了。
陝西兵撇嘴,你們漏了人過來被我們查出來,那你們就是一群廢物。
是騾子是馬那就遛唄。
湯若望等人的臉色極為難看,而且他們的眼底出現了一絲恐懼。
因為事情的發展和他們的預期截然不同。
本以為土皇帝一樣的鐵血樓,居然被東廠之人如此輕易的就給破了。
後麵準備的所有手段根本沒有拿出來的機會。
“雖然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但也很符合我們的籌謀,這開封本來就是用做牽扯轉移皇帝視線注意力的。”
開封七姓之一的話事人率先開口。
“如今情形雖然對我等不利,但隻要那些被暗中送往河南以及陝西的女子成功,一切都將儘在掌握。”
此時另外一人也是接口。
“便是如此,那些人我們分散且給了不同身份,混在來自不同地界的商隊之中,就算明朝人有通天徹地之能也無法查出來。”
“隻要禍亂一開始,皇帝就沒時間再關注我等,而我等便可趁亂取利。”
湯若望聞言也是微微點頭。
“既如此,那便分頭行動,梅毒大亂一起郭增光就會被拿下,而我們下一個目標就是虎大威。”
“將這兩人全部拿下,河南便再無掣肘。”
他眼底的那絲恐懼開始消散,打掉鐵血樓也無所謂,那些被暗中送走的女子隻要不被查出來。
那一切就都在他們的掌握之中,因為他們太了解明朝人的行事風格和思維邏輯了。
所以他們根本就不信那些人會被查出來,因為連他們自己都想不出能被查出來的理由。
虎大威給的命令太模糊,所以怎麼查是個大問題。
現在兩地通商這麼頻繁,總不能見人就抓吧。
查不出來被擴散,一切都成了無用功。
但你一定要相信這些底層人的牛逼之處,河南來的是個五品守備將軍,他給出的辦法就倆字。
口音。
而神奇的是,陝西那邊來的遊擊將軍的辦法也是一樣。
從口音開始甄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