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今梔被他的目光一燙,有種他也舍不得放棄這段感情的錯覺。
一想到幾個月前的事情,阮今梔的眼色倏然黯淡。
定下去序島的那天,她滿心歡喜地捧著熬好的薑湯候在機場。
這天她沒有打瞌睡,全是要去序島的欣喜,像隻雀躍的小蜜蜂,踮著腳不停的繞圈,嘴裡嘰嘰喳喳地嘀咕去序島的注意事項。
濃黑的夜漸漸泛起青色的亮光,乘客走了一波又一波。
阮今梔意識到不對勁,以為出了事,又慌又急地跑去服務台問,結果被告知岑鬱根本沒上這趟航班。
耳邊忽然響起他們說的話。
“阮今梔,就算你男朋友將我趕出Y國,也不代表他愛你,他這種有錢有勢的人最不需要的就是愛,你隨時都能被他拋棄。”
“阮今梔,你們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於他而言隻是酒後消遣,他不可能看上你。”
“阮今梔,你自己好好想想,他對你袒露過心聲嗎?他跟你提過家裡人嗎?他有想過把你介紹給朋友嗎?”
“都沒有,所以你憑什麼篤定他不是一時興起。”
阮今梔後知後覺的發現,這段關係幾乎全靠她在硬撐,岑鬱的回應總是淡淡的,即使工作焦頭爛額他也不願對她傾訴。
同學的那些話她起初隻當是閒言碎語,半點沒往心裡去,可現在不同,那些話像針一樣密密麻麻紮在她的心臟上。
除了給他發消息,阮今梔竟找不到第二種能聯絡上他的方式。
一瞬間,阮今梔再也找不到借口。
事情到這裡也不會再有轉機,阮今梔回到住所,沉默的將他的所有東西打包,丟掉。
房子回到最初的模樣,空氣裡除了那一絲若有若無的氣息,再也找不到岑鬱的存在。
阮今梔在Y國的最後一個月,岑鬱也沒來。
也是,成年人的遊戲,結局向來在靜默中塵埃落定。
是阮今梔忘了形,從想要他的一點偏愛,貪心到想要他全部的愛。
思緒回籠。
阮今梔壓下喉間湧起的澀意,冷聲嗤去,“岑鬱,結束就是結束了,再追究下去也沒有意義。”
岑鬱一言不發,定定地注視著阮今梔。
良久,他暗歎口氣,輕輕環住阮今梔。
在她的耳尖落下一吻。
“梔梔,我等你願意為我敞開心扉的一天。”
不等阮今梔回神,他鬆開手,乾脆地退開一大步。
就在這一瞬間,沈一塵開門而入。
“鬱哥,拿到了。”
沈一塵端著一個智能盒子跑進來,不耐地吐槽,“這家球館越辦越差勁,就算是包場也得安排工作人員,什麼都不安排,跟個荒樓一樣。”
“害我一頓好找。”
岑鬱直言,“我給他們放假的,不可以?”
沈一塵手一僵,尷尬的擠出一抹笑,“原來是鬱哥指使的,那他們還挺聽話。”
阮今梔:“……”變臉真快。
事實證明,沈一塵這種闊少,嘴上嫌棄諂媚奉承的人,但等遇到比他們權勢大的資本,他們隻會更逢迎。
“鬱哥,你抽還是我抽?”沈一塵邊說邊把抽簽盒放到瓷桌中央,麵朝岑鬱。
岑鬱隻簡單說一句,“阮特助代我抽。”
阮今梔微微點頭,平靜的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