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亮,沂山餘脈的山穀間還凝著一層薄霜,淡青色的晨霧如輕紗般籠罩著大地,將遠處的山巒暈染成朦朧的剪影。東方天際泛起一抹魚肚白,熹微的晨光穿透薄霧,灑在清河村的屋頂上,茅草上的霜粒折射出細碎的銀輝,空氣中彌漫著泥土、草木與淡淡的霜氣,清冷卻凜冽。
“嗚——嗚——嗚——”
集結的號角聲突然在村子裡響起,低沉而雄渾,穿透晨霧,回蕩在山穀間。號角聲一遍又一遍,急促卻有序,喚醒了沉睡的營地,也喚醒了即將奔赴戰場的將士們。
原本寂靜的營地瞬間沸騰起來。將士們從臨時搭建的帳篷中魚躍而出,動作麻利得如同早已演練過千百遍。5000名嶽家軍士兵快速列隊,銀白戰甲在晨光下泛著冷冽的光,部分士兵肩扛鈦鋼複合弓,弓身的銀灰色金屬在薄霧中閃著暗光,箭囊斜挎在腰間,5萬支三棱箭矢碰撞發出輕微的“簌簌”聲;3000名黑龍軍重甲步兵身披玄鐵重甲,沉重的甲片碰撞發出“哐當哐當”的聲響,卻絲毫不影響他們的速度,陌刀被穩穩握在手中,刀身與晨霧接觸,凝結出一層薄薄的水汽;2000名玄甲重騎兵早已牽出戰馬,北境良駒不安地刨著蹄子,鼻息間噴出的白色霧氣與晨霧交融,騎兵們頭戴麵甲,翻身跨上戰馬,動作乾淨利落,丈八長矛斜倚在肩頭,槍尖泛著凜冽的寒光。
林楓身著玄鐵霸王鎧,已站在點將台旁,镔鐵霸王槍斜倚在身側,槍尖的紅纓上凝結著霜粒。他抬手拂去肩甲上的薄霜,玄鐵甲片發出輕微的摩擦聲,眼神銳利如鷹,掃過正在集結的將士們。嶽飛、尉遲恭、典韋、秦瓊、嶽雲五員大將已各自列隊完畢,神情肅穆,等待著出發的指令。
營地外圍,百姓們早已自發聚集而來,手中拿著自家烙的粗糧餅、灌滿的水囊,想要遞給即將出征的將士們。林薇穿著一身素色粗布衣裙,頭發挽得更緊了些,手中提著一個沉甸甸的包袱,裡麵是連夜烙好的餅和幾包療傷的草藥,她牽著林丫的手,林石站在一旁,身上穿著一件略顯寬大的短打,是林楓早年穿過的,他攥緊拳頭,眼神中滿是躍躍欲試,卻又強忍著沒有上前打擾將士們集結。
“諸位將士!”林楓邁步走到隊列前方,聲音穿透晨霧,清晰地傳入每一個人的耳中。他的玄鐵戰靴踩在結霜的紅壤上,發出“咯吱”的輕響,“今日攻城,非為一己之私,而是為天下蒼生,拯救青州境內飽受戰亂與匪患之苦的黎民百姓!沂關守將擁兵自重,漠視百姓疾苦,我們今日便要打破這道屏障,還青州一片安寧!”
“為天下蒼生!救黎民百姓!”
將士們齊聲呐喊,聲音震天動地,將山穀間的晨霧都震得微微晃動。呐喊聲此起彼伏,久久回蕩在沂山之間,與遠處的鳥鳴、近處的馬蹄聲交織在一起,彙成一曲雄渾的戰前壯歌。
林楓抬手,示意將士們安靜,眼中閃過一絲讚許:“好!不愧是我林楓的將士!眾將聽令!出發!”
“出發!”
嶽飛第一個領命,翻身上馬,銀白戰甲在晨光下熠熠生輝,他抬手一揮,3000名嶽家軍步兵與2000名弓箭手緊隨其後,隊列嚴整如刀切,朝著沂關方向進發。弓箭手們肩扛鈦鋼複合弓,步伐穩健,每一步都踩在同一節奏上,弓身與箭囊碰撞的聲響整齊劃一。
秦瓊翻身上馬,手中雙鐧一揚,2000名玄甲重騎兵如黑色洪流般緊隨其後,戰馬的蹄聲“噠噠噠”地響徹山穀,與晨霧交融,形成一股勢不可擋的氣勢。騎兵們的玄鐵馬鎧與戰鎧碰撞,發出“哐當哐當”的聲響,如同驚雷滾動,震得地麵微微顫動。
尉遲恭與典韋相視一眼,同時大喝一聲,3000名黑龍軍重甲步兵分成左右兩翼,邁著沉重而整齊的步伐出發。陌刀斜指地麵,刀身劃破晨霧,凝結的水汽順著刀身滑落,滴在紅壤上,留下一個個深色的印記。尉遲恭手持雙鞭,皂鐵戰鎧在晨光下泛著暗光,典韋提著雙鐵戟,玄鐵重鎧的甲片碰撞聲格外響亮,兩人並肩而行,周身散發著悍烈的氣息。
嶽雲率領500名先鋒營精銳,手持兵刃,跟在黑龍軍身後。少年人的臉龐在晨霧中透著剛毅,黑甲上的血漬雖已擦拭乾淨,卻依舊能看出昨日征戰的痕跡,他緊握著雙錘,錘柄上的黑牛皮被手心的汗水浸濕,末端的銅環碰撞發出“叮鈴”的脆響,與腳步聲交織在一起。
林楓翻身上馬,踏雪烏騅發出一聲響亮的嘶鳴,掙脫親衛的牽引,快步跟上大部隊。他手持镔鐵霸王槍,槍杆上的黑貂皮被晨霧打濕,卻依舊防滑,槍尖斜指前方,紅纓在晨霧中微微顫動。
隊伍沿著沂山的山路前行,晨霧漸漸散去,東方天際的魚肚白已變成耀眼的金黃,一輪紅日緩緩升起,將光芒灑在山穀間。沂山的景色在晨光中愈發清晰,兩側的山峰巍峨挺拔,山上的鬆柏掛滿了霜粒,在陽光下閃著銀輝,山間的溪流結著薄冰,冰麵下的流水潺潺作響,偶爾有幾隻山鳥被隊伍的聲響驚起,撲棱著翅膀飛向遠方。
百姓們跟在隊伍後方,送了一程又一程。林薇停下腳步,將手中的包袱遞給一名親衛:“麻煩你交給林楓,讓他務必按時吃飯,注意安全。”親衛接過包袱,鄭重地點頭:“夫人放心,主公吉人天相,定會平安歸來。”林丫仰著小臉,對著隊伍的方向大聲喊道:“哥!一定要打贏呀!”林石也跟著喊道:“哥!我等著給你慶功!”
林楓聽到身後的呼喊,勒住戰馬,回頭望了一眼。晨光灑在他的玄鐵霸王鎧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他對著百姓們的方向拱了拱手,然後調轉馬頭,手中镔鐵霸王槍向前一指:“加速前進!午時之前,抵達沂關!”
“是!”
將士們齊聲應道,步伐愈發加快。隊伍如一條長龍,在沂山的山路上蜿蜒前行,銀白、玄黑的戰甲與晨光、綠樹、紅壤交織在一起,形成一幅雄渾壯闊的畫卷。遠處的沂關輪廓漸漸清晰,那座由玄武岩壘砌的雄關,在陽光下泛著冷硬的光,城頭上的“齊”字大旗隨風招展,仿佛在預示著一場即將到來的血戰。
晨霧徹底散去,陽光灑滿大地,沂山山穀間,隻剩下將士們整齊的腳步聲、馬蹄聲,以及兵刃碰撞的聲響,朝著沂關的方向,一步步逼近。
沂關將軍府的正廳內,熏香與酒肉的油膩氣息交織在一起,彌漫在雕花描金的梁柱間。廳外是天寒地凍的晨景,廳內卻暖得讓人燥熱——紅木大案上擺滿了肥膩的燉肉、鹵味,還有一壺壺敞開的烈酒,酒液泛著琥珀色的光,杯盞碰撞的脆響混著粗重的喘息,打破了清晨的寧靜。
主將趙虎斜倚在鋪著黑熊皮的太師椅上,此人身材矮胖,肚腩如圓鼓般撐起了繡著猛虎圖案的錦袍,腰間掛著一柄裝飾華麗卻無多少鏽跡的彎刀。他臉上泛著酒後的潮紅,眼角堆著肥肉,眼神渾濁卻透著一絲精明,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椅扶手上的獸骨紋路——那是邙山匪首黑熊前些日子進貢的黑熊腿骨,打磨得光滑油亮。他的鎧甲隨意搭在旁邊的木架上,甲片上沾著酒漬,顯然許久未曾認真擦拭。
“媽的!”趙虎突然一拍桌子,震得杯盞搖晃,酒液濺出幾滴在黑熊皮上,“那邙山的黑熊是廢物嗎?守著個破山寨還能讓人端了!這都快半月了,貢品還沒送過來,是想餓死老子?”
站在案前的三名副官連忙躬身,為首的孫奎身材瘦高,留著兩撇山羊胡,眼神諂媚:“將軍息怒,許是山裡雪大,耽擱了路程。再說,那邙山不過是些小角色,沒了他們,咱們還能收其他山頭的孝敬,青州境內山匪多的是,還怕缺了這點東西?”
孫奎身旁的李達是個獨眼,臉上一道疤痕從眉骨延伸到下頜,他抱拳道:“將軍,依屬下看,怕是不對勁。昨日派去打探的人回來報,說邙山方向有火光,還隱約聽到廝殺聲,說不定是被哪路兵馬給端了。”
“兵馬?”趙虎嗤笑一聲,端起酒碗猛灌一口,酒液順著嘴角流到下巴的肥肉上,“這天下大亂,藩王們自顧不暇,誰會來管青州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再說,咱們沒靠山沒後台,守著沂關這道門戶,誰來了不得給幾分薄麵?就算有兵馬,也不過是些流寇,翻不起什麼浪!”
第三名副官周明性格謹慎,他搓了搓手,低聲道:“將軍,話雖如此,但咱們畢竟是朝廷命官,卻靠著山匪進貢過日子,若是被人告發……”
“告發?”趙虎猛地放下酒碗,碗底與桌麵碰撞發出“哐當”一聲,“告發誰?向誰告發?藩王們忙著搶地盤,朝廷早就名存實亡了!這沂關,老子說的算!隻要守好這道關,山匪們就有地方銷贓,老子就有酒有肉,誰管得了?”
站在兩側的偏將聞言,也紛紛附和。左側的吳勇身材魁梧,滿臉橫肉,手中把玩著一柄短斧:“將軍說得對!那些山匪沒了咱們庇護,根本活不下去,遲早還得找咱們合作。至於那些流寇,真要是敢來,咱們城頭上的投石機可不是吃素的!”
右側的鄭彪則是個急性子,他上前一步道:“將軍,屬下覺得還是小心為妙。不如再派些人去邙山附近打探清楚,另外加固一下城防,多備些箭矢和滾石,以防萬一。”
趙虎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加固城防?費力不討好!咱們的守軍都是些混飯吃的,讓他們站站崗還行,真要乾活,還得給好處!再說,那些投石機擺在城頭,就是個擺設,誰真敢來攻城?”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貪婪,“等找到新的山匪靠山,讓他們多進貢些糧食和錢財,咱們再好好整修城防也不遲。”
正說著,一名親兵掀簾而入,躬身道:“將軍,城外有幾個小山頭的匪首求見,說是有要事稟報。”
“哦?”趙虎眼睛一亮,臉上的怒意瞬間消散,“快讓他們進來!正好問問邙山的事,順便讓他們補繳上個月的貢品!”
親兵應聲退下,很快便領著三個穿著粗布衣裳、麵帶風霜的漢子走進大廳。三人身上帶著淡淡的血腥味和泥土氣息,見到趙虎,連忙跪倒在地:“參見將軍!”
趙虎靠在太師椅上,眯著眼打量著三人:“邙山的黑熊怎麼沒來?你們是哪個山頭的?貢品呢?”
為首的匪首磕了個頭,聲音顫抖道:“將軍,邙山……邙山被人端了!黑熊大哥也死了!”
“什麼?”趙虎猛地坐直身體,肚腩上的肥肉晃了晃,“誰乾的?是哪路不長眼的東西?”
“是一個叫林楓的人,帶著一支大軍,不僅滅了邙山的弟兄,還收攏了不少兵馬,如今就在沂山附近!”匪首急忙說道,“我們幾個山頭的人怕被波及,特意來向將軍稟報,還請將軍庇護!”
趙虎臉上的肥肉瞬間繃緊,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又強作鎮定:“一個叫林楓的?沒聽說過!不過是個運氣好的流寇罷了,也敢來招惹老子?”
孫奎連忙上前道:“將軍,不可大意!能端了邙山的,絕非普通流寇,咱們還是早做準備為好!”
趙虎沉吟片刻,狠狠一拍桌子:“慌什麼!傳令下去,讓城頭上的守軍加強戒備,投石機和滾石都準備好!再派些人去打探那林楓的虛實,看看他到底有多少兵馬!”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狠厲,“至於你們,”他看向跪在地上的匪首,“回去告訴你們的人,隻要好好給老子進貢,老子就保你們平安!等老子摸清了那林楓的底細,就派兵滅了他,給黑熊報仇!”
“多謝將軍!”三名匪首連忙磕頭謝恩,起身退了出去。
趙虎端起酒碗,卻沒了剛才的興致,他看著廳外灰蒙蒙的天空,心中隱隱有些不安。但轉念一想,自己守著沂關這道雄關,又有5000守軍,就算那林楓真有幾分本事,也未必能攻破城池。更何況,天下大亂,沒人會來幫那林楓,隻要守住城池,遲早能找到新的山匪靠山,繼續過著酒肉不愁的日子。
他灌下一口烈酒,將心中的不安壓了下去,對著眾將道:“來,喝酒!等打探清楚了,老子就帶兵出去,讓那林楓知道,沂關是誰的地盤!”
眾將紛紛舉杯,廳內再次響起杯盞碰撞的聲響,酒肉的香氣與熏香交織在一起,掩蓋了即將到來的危險。他們誰也沒有想到,此刻的林楓大軍,已經踏著晨光,逼近沂關,而他們賴以生存的山匪庇護鏈,早已被徹底斬斷,等待他們的,將是滅頂之災。
日頭已升至中天,陽光熾烈卻不灼人,透過稀疏的沂山鬆林,灑在腳下的紅壤上,形成斑駁的光影。林楓的大軍行至一處開闊穀地,此處北靠緩坡,南臨潺潺山澗,地勢稍高,能清晰望見十裡外沂關的輪廓——玄武岩城牆在陽光下泛著冷硬的灰光,城頭上的“齊”字大旗如一塊黑斑,在風中僵硬地擺動。
“全軍止步!”
林楓勒住踏雪烏騅,戰馬前蹄揚起,發出一聲短促的嘶鳴,鼻息間噴出的白氣與溫熱的風交融。他抬手示意,玄鐵戰靴踩在一塊平整的岩石上,發出沉悶的聲響。玄鐵霸王鎧在陽光下反射出冷冽的暗光,肩甲的雄獅雕刻因光影變化,仿佛要睜開雙眼,甲片縫隙間殘留的紅壤與霜粒,在行軍中被磨得愈發細碎。
“安營紮寨!”他的聲音沉穩有力,穿透將士們的呼吸聲與兵器碰撞聲,“嶽家軍負責搭建主營與兵帳,黑龍軍挖掘壕溝、設置防禦,玄甲重騎兵看守戰馬、整理軍備!炊事兵即刻生火造飯,水源取自南側山澗,務必保證飲水潔淨!”
“遵主公令!”將士們齊聲應和,聲音震得周圍的鬆葉簌簌掉落。
隊伍瞬間展開,如同一張鋪開的巨網,各司其職,動作麻利得如同演練過千百遍。
嶽家軍士兵肩扛早已備好的沂山硬木,快步走向穀地中央。他們將木柱深深插入紅壤,夯實底座,再用堅韌的藤蔓將橫木捆紮牢固,動作整齊劃一。帳篷是統一的玄色粗布所製,防水防潮,上麵印著簡單的“林”字標識,展開後如同一個個黑色的穹頂,迅速在穀地中鋪開。主營搭建在緩坡之上,麵積是普通兵帳的三倍,支架由四根合抱粗的硬木支撐,頂部鋪著兩層粗布,外層還蒙著一層繳獲的山匪皮裘,用以擋風。帳篷四周懸掛著玄色戰旗,與點將台上的旗幟遙相呼應,獵獵作響。
黑龍軍重甲步兵則扛起鐵鏟、鋤頭,走向穀地邊緣。他們身披玄鐵重甲,卻依舊動作迅猛,鐵鏟插入紅壤的聲音整齊劃一,“噗嗤噗嗤”地響徹穀地。壕溝挖得又深又寬,足有丈餘,溝底鋪設著尖銳的碎石與削尖的木刺,溝沿上架設著拒馬,拒馬的橫木上捆綁著鋒利的鐵刃,泛著寒光。靠近山澗的一側,士兵們用石頭壘砌起簡易的堤壩,既保證飲水通道,又能防止敵軍從側翼偷襲。幾名士兵抬著繳獲的山匪投石機,安置在主營兩側的高地,調整角度,對準沂關方向,投石機的繩索被拉緊,蓄勢待發。
玄甲重騎兵牽著戰馬走向穀地北側的緩坡,那裡草木茂盛,適合放牧。北境良駒們被拴在預先釘好的木柱上,騎兵們卸下馬鎧,用布巾擦拭戰馬身上的汗水與塵土,給馬槽中添上乾草與豆料。他們自身則坐在草地上,整理著玄鐵戰鎧,檢查長矛與彎刀的鋒利程度,甲片碰撞的“哐當”聲與戰馬的嘶鳴聲交織在一起,形成獨特的韻律。
炊事兵們早已在山澗旁搭建起灶台,灶台由石頭壘砌,呈圓形,中間架著鐵鍋,柴火是乾燥的沂山鬆枝,點燃後冒出嫋嫋青煙,與遠處沂關的炊煙遙遙相對。士兵們提著木桶,輪流到山澗打水,清澈的溪水順著木桶邊緣滑落,濺起細小的水花,在陽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粗糧餅被放在鐵鍋中加熱,香氣漸漸彌漫開來,與空氣中的草木氣息、鐵腥味交融,讓人垂涎欲滴。
林楓站在緩坡上,手持镔鐵霸王槍,目光掃過忙碌的營地。槍杆上的黑貂皮被陽光曬得溫熱,槍尖的紅纓在風中微微顫動,遠處的沂關城牆清晰可見,城頭上隱約能看到守軍走動的身影,如同一個個小黑點。他眉頭微蹙,轉頭看向身後的親衛統領:“傳我命令,挑選十名精銳斥候,喬裝成獵戶,分五路探查沂關敵情!”
“遵令!”親衛統領抱拳應道,轉身快步離去。
片刻後,十名斥候從隊伍中走出。他們皆身著粗布短打,腳踩草鞋,臉上抹著淡淡的黑灰,遮掩住軍人的銳氣,腰間斜挎著短刃,背上背著簡陋的弓箭(並非鈦鋼複合弓,以免暴露),手中提著獵刀,看起來與青州本地的獵戶彆無二致。每個人的腰間都掛著一個小皮囊,裡麵裝著乾糧、水囊與信號煙火——紅色煙火示警,綠色煙火報平安,黃色煙火表示發現重要軍情。
“你們聽著,”林楓走到斥候麵前,聲音壓低,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第一,探查沂關城門部署,正門、側門的守軍數量與換崗規律;第二,摸清城頭投石機、箭樓的具體位置與數量;第三,打探守軍的糧草囤積地與水源;第四,留意是否有援軍動向;第五,不可暴露身份,若遇盤查,便稱是進山打獵的獵戶,迷路至此。”
“屬下明白!”十名斥候齊聲應道,單膝跪地,抱拳行禮。
林楓抬手示意:“出發!務必在黃昏前返回稟報!”
“是!”
十名斥候起身,如同十道黑影,迅速融入穀地邊緣的山林。他們動作矯健,腳步輕盈,踩著鬆枝與落葉,幾乎沒有發出聲響,很快便消失在茂密的樹林中,隻留下晃動的枝葉,證明他們曾經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