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虛無之海、記憶殘渣與六小時倒計時_不正經事務所的逆襲法則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不正經事務所的逆襲法則 > 第四章:虛無之海、記憶殘渣與六小時倒計時

第四章:虛無之海、記憶殘渣與六小時倒計時(1 / 2)

踏入光圈的瞬間,蘇小糖以為自己會掉下去。

但沒有墜落感。

隻有一種奇特的“剝離”——像是脫掉一層無形的外殼,又像是從厚重的夢境中浮出水麵。周圍的色彩、聲音、質感,一切熟悉的感知,都在一瞬間褪去,隻剩下一種原始的、混沌的“存在感”。

然後,她看見了顏色。

不是現實世界的顏色。不是她平日裡看見的情緒顏色。也不是夢境裡那種危險的顏色。

是...虛無的顏色。

該怎麼形容呢?

就像把所有的顏色——紅橙黃綠藍靛紫,所有的明度、飽和度、色相——全部扔進一個巨大的攪拌機,打碎,混合,然後稀釋成一億倍。你得到的不是灰色,不是白色,而是一種難以名狀的“非色”。它同時是所有的顏色,又不是任何一種顏色。它在你眼前流動、變幻、交織,卻沒有形態,沒有邊界,沒有意義。

這種“非色”填滿了視野,填滿了意識。

蘇小糖感到一陣眩暈。不是生理上的眩暈,是認知層麵的——她的視覺係統,她的大腦,她用來理解世界的全部框架,都在尖叫著“這不合理”。這裡沒有光,卻能看到“顏色”;沒有物體,卻有“空間感”;沒有聲音,卻有一種低沉、持續的“嗡鳴”在意識深處回蕩。

她下意識地抓緊了手腕上的手鏈。

暗紅色的珠子散發出溫暖的金色光芒,像一層薄薄的護盾,包裹住她的意識。那光芒不強烈,卻足夠穩定,在這片混沌中為她劃出了一小塊“正常”的區域。

“呼...”她聽見自己的呼吸聲,很輕,很真實。

這讓她稍微安心了一點。

“跟緊我。”身邊傳來林平凡的聲音。

她轉頭。

林平凡就站在她旁邊,一步之遙。在虛無的混沌中,他的輪廓顯得有些模糊,像是隨時會融進這片“非色”裡。但他身上,有顏色。

不是虛無的顏色。

是銀色的絲線。

成千上萬條,極其纖細,極其密集的銀色絲線,從他身上延伸出去,像某種發光的神經網絡,又像無數根透明的觸須,探入周圍的虛無。每一條絲線都在微微顫動,都在“感知”著什麼——她在現實裡見過的那些可能性之線,在這裡變得更加清晰,更加活躍。

而且,這些絲線正在編織著什麼。

蘇小糖仔細看。

那些銀色的絲線,正以林平凡為中心,緩慢地、有條不紊地,編織出一個...領域。

一個很小的領域,直徑大約三米,呈球形。領域內部,顏色穩定了下來——不是現實的顏色,但至少是“可理解”的顏色:柔和的白光,像是清晨的薄霧。地麵(如果那能稱為地麵)是平坦的,有質感,像是磨砂玻璃。空氣(如果那能稱為空氣)在流動,帶著一絲絲涼意。

這個領域在虛無中開辟出了一小塊“有序”的空間。

雖然隨時可能被周圍的混沌吞沒,但至少在這裡,他們能站穩,能呼吸,能思考。

“您的...能力?”蘇小糖輕聲問。

“嗯。”林平凡的聲音聽起來有點疲憊,“在虛無裡,沒有規則。所以需要自己創造一點局部規則。不過很耗神,隻能維持這個大小。”

他伸出手,掌心向上。

幾條銀色絲線從他掌心探出,在空中編織出一個小小的、發光的沙漏。沙漏裡,金色的沙粒正在緩緩流下。

“六個小時,”他說,“沙漏流完之前,我們必須回去。”

蘇小糖看向沙漏。沙粒流得很慢,但確實在流。

倒計時,已經開始。

“現在,”林平凡環顧四周,眉頭微皺,“問題來了:那隻鸚鵡,在哪裡?”

虛無沒有方向,沒有距離,沒有參照物。

隻有無儘的、流動的“非色”。

在這裡找一隻鸚鵡,無異於在大海裡找一粒特定的沙子。

“顏色...”蘇小糖突然說。

“嗯?”

“我能看見...一些不一樣的顏色。”她眯起眼睛,努力在混沌中分辨。

在虛無的“非色”海洋中,確實有一些“斑點”。

不是物體,不是實體,更像是...顏色本身凝結成的“凝塊”。它們大小不一,形狀各異,在混沌中緩慢漂浮,像海洋裡的水母,像星空中的星雲。

每個凝塊的顏色都不一樣。

有的呈暗紅色,像凝固的血;有的呈幽藍色,像深海的熒光;有的呈灰白色,像陳舊的石膏;有的呈暗金色,像生鏽的金屬。

而且,每個凝塊,都在“散發”著什麼。

不是氣味,不是聲音。

是...信息。

蘇小糖能“看見”那些信息,以顏色的形式——從凝塊表麵飄散出的,極淡極淡的色帶,像是煙霧,像是蒸汽。每一條色帶,都承載著一些碎片化的內容。

她看向最近的一個暗紅色凝塊。

色帶飄到她眼前,顏色滲入她的視覺。

瞬間,她“看見”了一個畫麵:

——一個男人,站在高樓的邊緣,風吹起他的頭發。他的臉模糊不清,但他的情緒顏色是深沉的、絕望的灰黑色。他在哭,沒有聲音,隻有眼淚滑落。然後,他向前邁了一步。

墜落。

無儘的墜落。

然後,畫麵戛然而止。

色帶消散。

蘇小糖猛地後退一步,臉色發白。

“那、那是...”

“記憶殘渣。”林平凡的聲音響起,平靜,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沉重,“或者叫‘意識殘留’。現實世界裡,當一個人死亡,或者經曆極端的情緒衝擊時,可能會在虛無裡留下這樣的痕跡。它們沒有意識,沒有生命,隻是一段情緒的烙印,一個記憶的碎片,被困在這裡,永遠重複那一刻的瞬間。”

他指了指周圍的那些顏色凝塊。

“這裡有很多。非常多。”

蘇小糖環顧四周。

在混沌的虛無中,漂浮著成千上萬個顏色凝塊。暗紅色的,幽藍色的,灰白色的,暗金色的...每一個,都承載著一段破碎的人生,一個凝固的瞬間,一種極致的情緒。

絕望,痛苦,恐懼,遺憾,狂喜,憤怒,愛...

全部被困在這裡,無聲地呐喊,永恒地重演。

“那...那隻鸚鵡...”她小聲問,心裡已經有了不祥的預感。

“它應該是循著某種‘求救信號’進來的。”林平凡說,“某種特彆強烈的殘留物,在發出呼喚。我們要找到那個。”

他閉上眼睛,身上那些銀色絲線顫動得更厲害了。

無數可能性分支在他意識中展開。

在這個沒有規則的地方,他的能力反而變得更敏銳,更廣闊——因為一切都是“可能”的,一切都需要被“定義”。

銀色絲線向四麵八方延伸,探入虛無深處,感知那些顏色凝塊散發的信息,篩選,分類,追蹤...

然後,他睜開眼睛,看向某個方向。

“那邊。”他說,“有一個凝塊,散發的信息裡...有鳥類的圖案。綠色的翅膀。頻率很高,很急切。”

領域開始移動。

不是走路,不是飛行。

是林平凡用銀色絲線“牽引”著這個小小的有序空間,在虛無的混沌中穿行。領域像一艘透明的潛水艇,緩慢而平穩地向前推進。

周圍的顏色凝塊從他們身邊飄過。

蘇小糖看著它們,看著那些色帶,看著那些破碎的人生。

她看見:

——一個年輕女孩,在醫院的病床前,握住一隻蒼老的手。她的手在發抖。情緒顏色是溫暖的橘黃色,但邊緣已經發黑、枯萎。她在說“我愛你”,一遍又一遍。

——一個士兵,趴在戰壕裡,手裡攥著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個女人和一個小女孩,在笑。他的情緒顏色是暗沉的土黃色,像沙漠,像塵土。炮彈在遠處爆炸,火光映亮他的側臉。

——一個老人,坐在公園的長椅上,看著空蕩蕩的秋千。他的情緒顏色是淡藍色的,很淺很淺,像褪色的水彩。風在吹,樹葉在落,他一直沒有動。

每一個凝塊,都是一個故事。

一個被遺忘的故事,一個永遠停留在某個瞬間的故事。

蘇小糖感覺自己的心臟在發緊。

她突然理解了,為什麼那隻鸚鵡會不顧一切飛進來。

這些殘留物,這些被困在虛無裡的破碎靈魂——它們,在求救。

雖然它們已經沒有了意識,沒有了生命,但那些烙印在虛無裡的情緒,那些凝固的記憶,還在本能地、絕望地,向外界發出信號:

“救救我。”

“我不想消失。”

“我不想被遺忘。”

“有人嗎?”

“求求你...”

而那隻鸚鵡,那隻學會了七種語言、學會了罵人、也學會了同情心的鸚鵡,聽見了這些聲音。

所以它進來了。

帶著一個脆弱的護身符,飛進了這片吞噬一切的地方。

“快到了。”林平凡的聲音把她拉回現實。

領域停在了一個顏色凝塊前。

這個凝塊,和其他所有的,都不一樣。

它很大。

直徑至少有五米,是普通凝塊的十倍以上。顏色不是單一的,而是混雜的——暗紅色、幽藍色、灰白色、暗金色,像調色盤被打翻後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種混沌的、不斷變幻的斑駁色塊。

而且,它在“呼吸”。

凝塊的表麵,在有節奏地膨脹、收縮,像是某種巨大生物的胸腔。每次膨脹,都有一圈圈彩色的漣漪擴散出去,攪動周圍的虛無;每次收縮,都發出一種低沉的、類似心跳的“咚”聲。

而更引人注目的是,凝塊的表麵,浮現著無數影像。

不是色帶,是直接在凝塊表麵“播放”的、連續的畫麵。

成千上萬個畫麵,同時浮現,同時播放,像是一麵由無數個微型屏幕組成的牆:

——一個嬰兒,在啼哭;

——一個女人,在廚房切菜;

——一個男人,在辦公室敲鍵盤;

——一個老人,在曬太陽;

——一場車禍;

——一場婚禮;

——一場葬禮;

——日出;

——日落;

——雨;

——雪...

全部是日常的、瑣碎的、毫無關聯的畫麵。

但這些畫麵裡,都有同一個元素:

一隻鸚鵡。

綠色的翅膀,鮮豔的羽毛,狡黠的眼睛。

它出現在每一個畫麵裡:有時停在嬰兒床的欄杆上,有時在廚房的窗台啄食,有時在辦公室的文件夾上走來走去,有時在老人的肩膀上打瞌睡,有時在車禍現場的天空盤旋,有時在婚禮的拱門上鳴叫,有時在葬禮的墓碑上靜立...

它無處不在。

它是所有這些畫麵的“觀察者”,是這些記憶的“見證者”。

“這是...”蘇小糖喃喃道。

“聚合殘留。”林平凡說,聲音裡有一絲驚訝,“成千上萬個殘留物,因為某種強烈的‘共性’——在這裡,可能是那隻鸚鵡——被吸引,聚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個更大的、更複雜的凝塊。”

他指向凝塊的深處。

在那裡,斑駁的顏色中,有一個清晰的“核心”。

一個綠色的、發光的點。

點裡,有一隻鸚鵡的輪廓。

它蜷縮著,翅膀合攏,眼睛緊閉,像是睡著了。但在它周圍,那些銀色絲線——林平凡能看見,蘇小糖也能通過顏色感知到——正在從四麵八方,源源不斷地,吸收著那些記憶畫麵的信息。

不是吸收,是...連接。

鸚鵡的核心,通過那些銀色的絲線,和凝塊裡的每一個殘留物連接著。

它在“感受”它們。

感受那些嬰兒的啼哭,那些切菜的聲音,那些鍵盤的敲擊,那些陽光的溫度,那些車禍的撞擊,那些婚禮的誓言,那些葬禮的哀樂...

它在感受所有人的記憶,所有人的情緒,所有人的瞬間。

“它在...承受它們?”蘇小糖的聲音在發抖。

“不是承受。”林平凡搖頭,表情複雜,“是在...整理。”

他指向那些影像。

仔細看,那些看似混亂、毫無關聯的畫麵,其實在緩慢地、有條不紊地,按照某種規律排列、組合、歸類。

嬰兒的啼哭和婚禮的誓言被放在一起;

辦公室的鍵盤聲和葬禮的哀樂被放在一起;

廚房的切菜聲和日出的光芒被放在一起...

不是隨機的。

是在創造“意義”。

從無數破碎的、毫無關聯的記憶碎片中,尋找聯係,尋找共鳴,尋找那些被遺忘的、被忽視的、但確實存在的“美好瞬間”。

鸚鵡在用它的意識——或者說,用護身符維持的那點殘餘意識——在虛無的混沌中,為這些無家可歸的記憶,建造一個“檔案館”。

一個有序的、溫暖的、不會消失的檔案館。

“它沒有求救。”林平凡低聲說,“它是在...工作。”

蘇小糖感覺眼眶在發熱。

她看著那個綠色的核心,看著那隻蜷縮的鸚鵡,看著它周圍那些連接著萬千記憶的銀色絲線。

它飛進來,不是因為它想被救。

而是因為它想“救”它們。

這些被困在虛無裡的破碎記憶,這些被遺忘的人生瞬間。

它想給它們一個歸宿。

“可是...”蘇小糖的聲音哽咽了,“它的護身符...時間快到了。”

林平凡抬起手。

掌心的沙漏,已經流下了接近五分之一。

他們進來,已經過了一個多小時。

而鸚鵡的護身符,最多還能撐四個多小時。

時間一到,核心會消散,聚合體會崩解,所有那些被整理好的記憶,會再次散開,重新變成混沌中的碎片。

而鸚鵡,會徹底變成虛無的一部分。

永遠。

“我們能...能把它帶出去嗎?”蘇小糖問,聲音裡帶著希望。

林平凡沉默。

他在用銀色絲線感知那個聚合體。

感知它的結構,它的穩定性,它和虛無的連接深度...

然後,他搖頭。

“不能。”他說,“這個聚合體已經和虛無‘錨定’了。如果強行分離,核心會先崩解。而且...”

他看向那些記憶畫麵。

“如果我們帶走核心,這些記憶會立刻消散。它所做的所有工作,都會白費。”

“那...”蘇小糖咬著嘴唇,“那怎麼辦?”

林平凡沒有立刻回答。

他看著那個聚合體,看著那個綠色的核心,看著那些緩慢整理的記憶畫麵。

虛無的混沌在周圍流動。

無數的顏色凝塊在遠處漂浮。

時間的沙漏,在緩緩流下。

六個小時。

不,還剩不到五個小時。

要做出選擇。

“我們幫它。”林平凡突然說。

“幫...幫它?”

“幫它完成工作。”林平凡轉身,看向蘇小糖,“你的能力,能看見這些記憶的‘情緒顏色’,對吧?你能分辨哪些是積極的,哪些是消極的,哪些是溫暖的,哪些是冰冷的。”

蘇小糖點頭。

“那我們就用這個。”林平凡說,“我負責維持領域,穩定聚合體結構。你負責‘篩選’記憶——找出那些最溫暖的、最美好的瞬間,引導它們向核心集中。我們幫它,加快整理速度。”

他頓了頓。

“在護身符失效之前,儘可能多的,為這些記憶找到一個...有序的歸宿。”

蘇小糖睜大眼睛。

“可是...可是我們隻有不到五個小時了。這麼多記憶...”

“能做多少是多少。”林平凡打斷她,語氣平靜,但堅定,“總比什麼都不做強。”

他看著蘇小糖,嘴角勾起一個很淡的、幾乎看不見的弧度。

“而且,你不是說你能幫忙嗎?”

蘇小糖愣了幾秒。

然後,她深吸一口氣,用力點頭。

“嗯!”她的聲音很輕,但很堅定。

她抬起手腕,手鏈上的暗紅色珠子微微發光。她閉上眼睛,讓自己的感知,通過那些金色的光芒,探向聚合體。

瞬間,萬千種情緒顏色湧向她:

——嬰兒啼哭的純白色,像初雪;

——婚禮誓言的粉紅色,像櫻花;

——陽光溫度的暖黃色,像蜂蜜;

——鍵盤敲擊的銀灰色,像金屬;

——車禍撞擊的暗紅色,像鮮血;


最新小说: 重光紀 臥虎 她與星辰同律 哥,親我老婆很爽是嗎? 閨蜜說她爸高冷,領證後卻醉酒行凶 小保姆的春天 紅溫!小七歲高冷教授太難招架 轉生饕餮,重生女帝破大防 火影:雙對比鳴人,木葉慌了! 永恒傳說之神話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