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歌兒隨二人去了側屋落了座,她被安排坐在了兩人中間。
姑母出嫁時,自己還是個小豆丁,如今算來她與姑母也有幾十年未見。
自那份見麵時的動容淡去後,她心底莫名升起了怪異。
尤其是望著兩人,總能讓她時不時記起另一場夢中一張張猙獰和得意的臉龐。
她們向她訴說著惡意,隨即把她推向深淵。
“未想表姐長得如此標致,不知可有婚配?”
趙瑤目光皎潔,嬉笑著帶著些打趣的意味詢問。
薑歌兒的手一頓,麵露猶豫之色。
她此次入京,一是為了在姑母家有個住處,二便是來退兒時定下的娃娃親。
聽聞娃娃親一家在京城早已是她高攀不起的存在。
念著份體麵,她不願糾纏人家。
薑燕察覺薑歌兒的不對勁兒,輕睨了趙瑤一眼:“多嘴。”
“吃飯,莫要聊些有的沒的。”
說著她夾了菜放進了薑歌兒的瓷碗裡,這事也就被輕輕帶了過去。
用了餐,外加舟車勞頓,薑歌兒神情生出了幾分倦怠,便起身辭了去。
跟著管事嬤嬤走到半路,才忽地發覺,自己帕子落在了上房。
無奈,隻能先讓嬤嬤在此等候,她帶著柳春原路回去。
行至半路,遠遠便聽到上房二人的談話,她又想起了那場夢,莫名的,沒去打斷,而是走到了上房側麵。
“姑娘…你這是…”
柳春不解地低聲詢問,薑歌兒“噓”了聲,看向窗戶,細細聽來。
上房內。
薑燕抿了口茶,語調重了幾分:“瑤兒,你未免太心急了。”
“怎麼了母親,早知道不好嗎,省得後麵麻煩。”
“難道您不想她嫁與兄長了?”
趙瑤一副無所謂的樣,惹得薑燕瞪了她一眼:“她既然入了府,便已是你我手中物。”
“倘若因心急打草驚蛇,讓她跑了,你兄長何時能娶得上妻?!”
眼看薑燕動了氣,趙瑤瞬間老實,起身繞到其身後,指尖搭在了她肩上,放輕力道捏了起來,嗓音也軟了幾分。
“我還不是擔心,那薑歌兒若有婚配,易耽誤兄長的好事嘛。”
薑燕被捏得舒服了,放下手裡茶杯,緩緩閉上眼,哼哼了幾聲:“怕什麼,大不了就讓耀兒奪了她清白,屆時未出閣便失了身的女子,誰還會要?”
說著她又忍不住轉頭叮囑:“你切記,如今薑府倒台,她又無權無勢,自是任由咋母女拿捏,現隻需穩住即可。”
“是,母親。”
趙瑤眼底迸發得意。
她薑歌兒被千嬌萬寵又如何,如今還不是要嫁給她那癡傻的兄長。
房內,母女的算盤打得啪啪響,房外,薑歌兒聽得心驚肉跳。
“癡兒”“兄長”還有二人口中的“奪取清白”哪一樣都與夢中重疊。
難道…那夢當真是她的將來!?
她踉蹌的後退幾步,直到被柳春扶住才堪堪回神。
未等柳春開口,薑歌兒拉著她匆匆離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