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雲錦眸子暗了下去,嗓音低沉沉的:“好,我知道了。”
他轉身離去,徒留薑歌兒一人睜著大眼,一臉茫然。
知道了,然後呢?
還未與她說明到底幫不幫…
可人已走遠,她縱有疑慮,也又不便追去問個明白,恐招人生厭。
“薑姑娘,走吧。”
掌事嬤嬤不知何時靠了過來,隨著她嗓音在薑歌兒耳邊響起,她才驚覺不妥。
自己怎的一時衝動向裴雲錦告狀了去,那男人既是她“伯父”又是位關係並不相熟的陌生男人。
薑歌兒懊惱地咬唇,隻希望他莫要在意自己那番言論罷。
她跟著嬤嬤繼續前進,直至進了屋子,才發覺屋內除了裴老夫人與那日見過的裴靈犀外,還有兩位陌生女子,一老一少。
她腳步頓了片刻,裴老夫人招了招手:“怎會去了這長時間?”
薑歌兒垂眼過去施禮:“出了些意外,耽擱了。”
裴老夫人拉著她手到自己跟前,一眼就瞧見了她臉上的傷。
此時她的臉被冰敷過,已然沒了剛被打時的那般嚴重,整體泛著淡淡的紅。
“才一會兒沒見,怎麼就弄成這副模樣了。”
“不小心磕的。”她垂眸遮掩了眼底的情緒,未向吐露實情,她有自知之明,裴老夫人雖疼她,但斷不會插手彆人府內之事,否則趙瑤頻頻在她眼前挑事時,裴老夫人也不會隻是單單斥責一句。
“怎的這般不小心。”裴老夫人抬手憐愛地摸了摸她受傷的臉頰,薑歌兒乖順垂眼。
裴老夫人抬眼看向候在一旁的兩位:“這二人你還未見過吧。”
“去避暑山莊時她倆並未跟著。”
裴老夫人拉著她朝二人走去,指著穿著貴氣,舉手投足間竟是金貴韻味,含笑時,眼角紋路略顯:“這是府中二房,你喚聲齊夫人便可。”
薑歌兒疑惑,二房不是那位何夫人嗎?
怎的還有個二房齊夫人?
“齊夫人。”雖不懂,但她還是向齊夫人福禮,然,她態度卻略顯冷淡,隻瞥了眼便沒再看她。
裴老夫人也並未給她細細解釋,手指又落在另一位身著月白色的素紗襦裙,腕間係這根紅繩子,整個人透著一股溫婉的氣息的女子,眼中柔和的神色淡了些。
“這位是二房家的丫頭。”
裴老夫人並未說名字,就連嘴角的笑都淺了些,顯然對這女子不是多喜歡。
薑歌兒不由看了幾眼,那女子依舊嘴角噙著笑,也不氣也不難過,似是已然習以為常。
終了,還是她自己出聲介紹:“我名裴婉言。”
介紹了一圈,讓她認了認人,裴老夫人也不再留她,讓丫鬟領著她回房。
剛走出老夫人院落,那位齊夫人便忍不住攔住了她。
她昂著頭,一臉傲氣:“你便是霄兒那位有婚約之人?”
說著,她上下打量了眼,不屑地勾了勾唇:“早有聽聞,如今一看不過如此。”
薑歌兒麵色一怔,明顯感覺得到眼前齊夫人對她不喜。
可她從未見過此人,這不喜從何來?
況且裴蕭不是裴雲錦的養子嗎?又與這齊夫人有何關係。
她今晚的疑惑太多,不等細想,齊夫人朝她靠近,嗓音壓低:“我勸你還是早些退了這婚約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