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未有什麼想與我說嗎?”
說話間,他又捏起對麵黑色棋子下在了白色棋子旁邊,語氣冷淡。
薑歌兒心中一緊,難不成裴雲錦知道了些什麼?
可她全程未主動算計,隻是將計就計,按理說不應有人發覺才是。
即便心中慌亂,她依舊強裝鎮定問:“伯父何意?”
裴雲錦放下手中棋子,腿微微翹起:“我叫人去查了。”
“有仆從看到,避暑山莊我陪你掃墓那日你鬼鬼祟祟溜回自己屋子。”
男人嗓音頓了頓,眼底情緒翻湧,最終浮現幾分冷意,斥責道:“那日你是不是便已知曉趙瑤與裴霄勾搭之事?”
他語氣假定,恐怕在意把事情掌握了個七七八八。
屋內聲音傳至屋外,景禾在心底歎了口氣。
賞花宴之事傳入自家爺耳朵時,主子就覺事情太過巧合,趙家小姐與裴小少爺那般那般親密,顯然不是一日能做到的。
必定再次之前就勾搭上了,可既如此為什麼偏偏是今日被人發現?
其中定然有人在做那推手。
薑歌兒本能躲開男人看過來的視線,手中帕子絞得更緊了,上麵絲線似是都要被她扯斷。
她咬住下唇,承認道:“是…”
聲音很小,裴雲錦卻依舊聽到了。
四周氣壓瞬間降低幾分,似是曾棉被罩在人身上,活讓人穿不上氣來。
“當初既已知曉,為何不說?偏要等今日。”
倘若她提前告知,裴府便會介入,屆時彆說勾搭了,趙瑤恐連裴霄的麵都見不到半分。
“你可知這般算計,有損裴府顏麵!”
“如今裴府待你並不差!”
他一字一句厲聲道,薑歌兒自是知道,她抿緊唇瓣,猛然抬頭:“伯父不知嗎?我如今人雖在裴府,可終有一天虛得回趙府。”
“趙府對我種種,伯父應當清楚!”
她不能回去,回去了便再難出來,薑燕必定會把她鎖在屋內,就如同那場夢一般。
薑歌兒捏著帕子,梗著脖子,眼眶驀地泛紅,她也不想做這種算計之事,可她不算計就會有人算計她!
如今所做一切也隻不過是想尋個安心住所,再找人嫁了自立門戶罷了。
裴雲錦未言,他起身快步走到她跟前,失望一閃而過:“終是白疼一場。”
隨後背過身去:“景禾,送薑姑娘離開罷。”
“伯父!”
薑歌兒忍不住喚了她一聲,男人情緒她剛剛看在眼裡,心下涼了半截。
她好不容易與他建立起的信任和關係,就這麼輕易的散了…
她不明白,為何他不能站在自己角度想想,身為女子本就苛刻,更何況她身後又被豺狼虎豹盯著,走錯半步便是萬劫不複。
酸澀如浪花在心底蔓延。
“薑姑娘,走吧。”
景禾不知何時來到她身側,低聲道,薑歌兒回神,臨走前她忍不住回頭望了眼男人,他依舊立在那裡,讓人看不清神色,徒留一個背影。
薑歌兒是被柳春扶著回了住所,剛一進屋,滿身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