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細想,她又與這缸中荷花有何區彆,再怎努力身後終究空無一人…
薑歌兒又坐了會兒,便起身離開了,見人已走,裴婉言也不再多待,向裴老夫人告辭後,帶著趙瑤也離開了院子。
院外,趙瑤實在不懂,裴婉言為何要打點薑歌兒的話,有疑惑便問出口來:“婉言,你說這薑歌兒今日尋裴老夫人是又再打什麼主意?”
裴婉言腳步慢悠悠,聞言頓了下,眸子半眯起,她太清楚這種寄人籬下的感覺,自然也能品一些薑歌兒的目的。
這是想尋個好人家自立門戶了。
“趙姑娘,你表姐這想嫁人了。”
她眼神歇著淡淡瞥了落自己一步的趙瑤,隻見她愣了下,眸子驟然瞪大,驚得叫出了聲:“什麼?!”
“她居敢肖想嫁人?”
趙瑤的聲音徒然逐步升高,驚得路過是丫鬟婆子抬眼瞧了過來,再看到是趙府那位時,輕蔑的嗤笑,聲音很小,趙瑤並且聽清。
即便聽清楚了,也她沒心思去計較,一心落在裴婉言那句薑歌兒想嫁人身上。
那他兄長到時可如何是好?
趙瑤對此她話深信不疑,畢竟裴婉言是自己在裴府中第一位主動與她親近之人。
而,她不知的是,自己在裴婉言眼中就是個愚蠢好利用的工具。
那日未能直接把人趕出裴府受罰,本就讓裴老夫人不滿了,後麵要想再使壞,是萬萬不能如上次那般莽撞。
這時便需一個趁手的武器,趙瑤便是其中一把。
她雖不喜趙瑤粗魯的動作,卻依舊耐著性子低聲詢問:“趙小姐怎的這般驚訝?”
趙瑤聞見狀把上前幾步:“婉言有所不知,這薑歌兒本是要嫁與我兄長的,未曾想竟會跑到裴府來。”
中間過程趙瑤本能地隱藏了去,裴婉言雖與她親近,但到底還未到什麼都說的地步。
裴婉言眼底閃過了然,趙府有些事在京城並不是秘密,就比如趙瑤口中的兄長,她是有了解過的。
聽聞是因兒時發燒燒壞了腦袋,成了個癡兒,又聞這癡兒身形如山,體型臃腫。
裴婉言眼底沉了幾分,詭計在眼底一閃而過,她轉身拉住身側趙瑤的手,微微“啊”了聲。
語氣驚歎:“竟還有這般事情,哎呀,那趙小姐可要上心些了,倘若你表姐當真尋了個好人定下親事,你兄長婚事恐怕就無望了。”
趙瑤心下一緊,她與母親為這事計劃良久,那薑歌兒又囂張至極,萬不能讓她就這般逃了去。
她忽地想到自己還未知此事的母親,她需得現在回府告知才是,思索間,手從裴婉言手中抽出,欠身告辭:“婉言,我忽地想起家中還有事未處理,今日便陪你到這兒了。”
裴婉言應下:“好。”
隨著趙瑤的身影越來越遠,裴婉言眼底笑容便愈發濃稠。
目的已然達成,後續隻需讓趙瑤跟她母親說了,二人必會想辦法留住薑歌兒。
屆時看她還有何種精力去找祖母尋婚事。
裴婉言在府中陪祖母這些年,都未能獲得一份趁心意婚約,她薑歌兒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