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眼已經開始口吐白沫了,眼淚鼻涕糊了一臉,混著泥土和血水,看起來惡心至極。
“那你想不想止癢呀?”
朵朵又問。
“想!想!給我解藥!快給我解藥!”
獨眼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拚命地點頭。
“那你告訴我。”
朵朵歪了歪頭,大眼睛裡閃過一絲精光。
“那個叫黑蠍子的壞蛋,在哪裡?”
“還有,我爸爸的那些警察叔叔,被關在哪裡?”
獨眼愣了一下。
這是機密。
是黑蠍子集團的核心機密。
如果說了,黑蠍子會把他全家都剁碎了喂狗。
他猶豫了那麼一秒鐘。
就是這一秒鐘。
朵朵歎了口氣。
“看來還是不夠癢。”
她作勢又要去掏那個小竹筒。
“彆!彆!我說!我全說!”
獨眼看到那個竹筒,魂都嚇飛了。
什麼機密,什麼全家,在這一刻都比不上止癢重要。
再去想以後,現在就得活活癢死!
“在……在界碑往西三十公裡的溶洞裡!”
“那裡有個地下河入口!”
“黑蠍子就在那!你爸爸的戰友……也被關在那下麵的水牢裡!”
“我都說了!快給我解藥!快啊!”
獨眼嘶吼著,嗓子都喊啞了。
朵朵點了點頭。
“原來是在那裡呀。”
她記住了。
小金也記住了。
朵朵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
“好了,我知道了。”
說完。
她轉身就往陷阱坑那邊走。
獨眼傻眼了。
“解藥呢?!你不是說給解藥嗎?!”
朵朵回過頭,一臉無辜地看著他。
“我什麼時候說給你解藥啦?”
“我隻是問你想不想止癢呀。”
“而且……”
朵朵指了指獨眼的傷口。
“這個粉末,藥效隻有半個時辰哦。”
“忍一忍就過去啦。”
“這是對你燒死小蟲子的懲罰。”
說完。
朵朵頭也不回地走了。
隻留下獨眼一個人在焦土上,發出絕望而淒厲的慘叫聲。
那種叫聲,在空曠的死人穀裡回蕩。
聽得旁邊那幾個同樣癱在地上的雇傭兵,一個個嚇得把腦袋埋進土裡,大氣都不敢出。
生怕這個小魔女注意到他們。
朵朵回到雷霆身邊。
雷霆還在昏迷,但是呼吸已經平穩了很多。
身上的泥巴殼子雖然乾裂了,但依然保護著他的傷口。
朵朵伸出小手,摸了摸爸爸的額頭。
不燙了。
“爸爸,壞人招供了。”
“等你醒了,我們就去救叔叔們。”
朵朵靠在雷霆身上,感覺眼皮子越來越沉。
她太累了。
這一晚上,又是跑山路,又是放蠱,又是渡氣,又是和壞人鬥智鬥勇。
就算是鐵打的小身板,也扛不住了。
她打了個哈欠。
小腦袋一點一點的。
就在她快要睡著的時候。
突然。
遠處的天空中,傳來了一陣巨大的轟鳴聲。
嗡嗡嗡——
這聲音,比小金的翅膀聲要大無數倍。
連地麵都在微微震動。
朵朵猛地驚醒。
她揉了揉眼睛,警惕地看向天空。
隻見幾隻巨大的“鐵鳥”,正穿破晨霧,向著這邊飛來。
鐵鳥的肚子下麵,還亮著刺眼的大燈。
把這片漆黑的焦土,照得亮如白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