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夫人有請”這五個字,像是一道聖旨。
剛才還氣勢洶洶的賭場經理,瞬間像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雞,臉上的怒氣變成了恭敬和畏懼。
他對著二樓的方向,深深地鞠了一躬。
然後,他轉過身,對著雷霆,擠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這位……這位先生。”
“我們夫人想見您。”
“請吧。”
雷霆抱著那一大堆籌碼,臉上還掛著那種暴發戶式的、傻乎乎的狂喜。
他看了一眼朵朵,又看了一眼經理,裝出一副受寵若驚又有點害怕的樣子。
“你……你們老板要見我?”
“我……我就是運氣好,我沒出千啊!”
“行了,彆廢話了。”
經理不耐煩地擺擺手。
“我們夫人說見你,是你的福氣。”
“跟我來。”
說完,他便在前麵帶路。
雷霆抱著朵朵,跟在後麵。
穿過喧鬨的賭場大廳,他們走進了一條鋪著厚厚紅地毯的走廊。
走廊兩邊,站著一排穿著黑色西裝的保鏢。
這些人和賭場裡的那些打手不一樣。
他們一個個麵無表情,眼神銳利,身上散發著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和殺氣。
一看就是手上沾過人命的真正精銳。
走廊的儘頭,是一扇厚重的、雕著彼岸花圖案的紅木大門。
經理在門口停下,恭敬地敲了敲門。
“夫人,人帶來了。”
“讓他進來。”
裡麵傳來一個慵懶而又帶著一絲沙啞的女聲。
經理推開門,卻沒有進去,而是側身讓雷霆父女先進。
雷霆抱著朵朵,踏進了這間傳說中的VIP包廂。
一股濃鬱的、混合著頂級香料和雪茄的奢靡氣息,撲麵而來。
房間很大,裝修得金碧輝煌。
地上鋪著純手工的波斯地毯,牆上掛著看不懂的現代派油畫。
一個巨大的水晶吊燈,從天花板上垂下來,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房間的正中央,擺著一張巨大的、虎皮鋪成的沙發。
一個女人,正斜斜地靠在沙發上。
她看起來三十多歲,穿著一身開叉到大腿根的黑色旗袍,勾勒出驚心動魄的火爆身材。
她的皮膚很白,白得像雪,嘴唇卻塗著鮮血般的紅色。
一頭烏黑的長發,像瀑布一樣披在肩上。
她的手裡,夾著一根細長的女士香煙,正姿態優雅地吞雲吐霧。
她的眼神,像一條蟄伏的毒蛇,冰冷、銳利,仿佛能看穿人心。
她就是“彼岸花”組織的高層之一,掌管著整個地下城所有娛樂產業的“白夫人”。
“坐。”
白夫人吐出一個煙圈,用那塗著紅色指甲油的手,指了指對麵的沙發。
雷霆把朵朵放在身邊,自己則拘謹地坐了下來。
他低著頭,不敢直視白夫人,一副鄉巴佬進了大觀園的惶恐樣子。
“運氣不錯啊。”
白夫人彈了彈煙灰,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能在我這裡,搖出三個六的豹子。”
“你是第一個。”
雷霆搓著手,嘿嘿傻笑。
“是……是運氣,都是運氣。”
“哦?”
白夫人笑了。
那笑容很美,卻讓人感覺不到一絲溫度。
“我從來不信運氣。”
“我隻信實力。”
她掐滅了香煙,從旁邊的酒櫃裡,拿出一瓶看起來就很昂貴的紅酒,和兩個高腳杯。
她倒了兩杯酒,酒液是深邃的寶石紅色,在燈光下搖曳生姿。
她把其中一杯,推到了雷霆麵前。
“我看你身手不錯,膽子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