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趙葭皺著眉,“妙儀,你怎麼在這?”
麟徽帝跨步上前攔住趙葭去路,將她的視線擋得死死,“你來這裡做什麼?”
京妙儀心被嚇得亂蹦得厲害,係腰帶的手都微微顫抖。
果然做壞事被撞破的時候,人就是最慌亂無比的。
“卿之來接我了,我不生他氣了,所以我要回家,來和陛下說一聲。”她說著就要上前。
“你離朕遠點,朕恐女。”麟徽帝厭煩至極的開口,將她的視線擋死。
他現在處於極度暴躁狀態,差點就要吃肉了,眼下被生生打斷,就算是神仙也得發飆吧。
“我說陛下十天半個月都不願意去後宮原來是恐女,那可不行,朝臣都等著後宮嬪妃早日誕下皇嗣。”
趙葭上前一把推開麟徽帝,自顧自地拉起跪地的京妙儀,“妙儀,你怎麼會在這?”
“趙葭,趕緊給朕滾回你的嚴府。”
當年孝誠明德皇後薨逝,先帝哀思不已,便將年近七歲的麟徽帝放到永安王府兩人一起長大。
比起長公主這個同父異母的姐姐,麟徽帝更認趙葭郡主這個姐姐。
“月奴,你吼什麼,回去就回去。”趙葭對陛下那就是對弟弟,她性子直率單純。
她說著上前拉著京妙儀的手,“妙儀,天色不早了,宮門要落鎖了,你跟我一起回去吧。”
“趙葭,朕又說讓她走嗎?”他上前要動手攔住。
趙葭皺眉,“我說陛下現在都什麼時辰了,還留臣婦在宮中?
你是要諫議大夫的唾沫星子淹死陛下您還是妙儀?”
“朕……”
麟徽帝想攔可瞧見女人背過身去,肩膀一聳一聳。
這是轉過去哭上了?
朕還沒吃上肉,就哭了。
這是乾什麼?碰瓷啊。
朕還沒說朕要哭了。
罷了,朕和一個婦人計較什麼,她不是要為夫君守節嗎?朕倒要看看被送到鎮國公的時候,她還能笑得出來嗎?
李德全看著走遠的郡主,悄眯眯地探頭查看陛下小祖宗的心情。
貌似好像不是很生氣。
也是的,不過是個稍微有些美貌的婦人,陛下坐擁後宮佳麗三千,還比過小小臣婦。
陛下可是勵精圖治的明君,把心都放在大乾的百姓上了,寅時起,亥時休的解決國家大事。
怎麼可能迷戀一個小小婦人。
“趙葭你每次都要壞朕的好事。”麟徽帝本想安撫自己,可越安撫自己越生氣。
“要不是朕是個明君,朕早就將你五馬分屍了。”
麟徽帝氣的一腳踹在桌角上,疼得他叫出聲。
“陛下啊~保重龍體,快來人啊,傳太醫令來。”
李德全眼淚鼻涕一大把,“陛下啊,你又不是不知道趙葭郡主的脾性,可千萬不要傷害龍體啊。老奴會擔心的~”
麟徽帝白了一眼,一雙鳳眸狹長而深邃,抬手揪住李德全的耳朵,“哭什麼?朕還沒死。”
李德全咽了咽口水,老奴的陛下小祖宗啊,謹言慎行。
死啊死的怎麼能掛在嘴邊。
本來先帝爺就短壽的。
“陛下,你這話老奴惶恐啊。”
“彆哭了,鼻涕都要掉朕的龍袍上了。”麟徽帝嫌棄地將人推開。
他可是天子,他不高興,任何人都彆想笑著。
他沒吃上肉,誰都不準吃上肉。
“色是浮雲空一場,貪念嬌娥不久長,傳朕旨意,百官當為民請命,心思都得放在百姓上。
莫念此,養丹田,人能寡欲壽長年。
朝中百官一律不得占色欲,命禦史大夫裴鑒考察百官,若有人抗旨行宮刑以儆效尤。”
李德全嚇得一激靈,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是什麼悖逆人倫的發言啊。
知道的是陛下勸解百官即在其位,謀其事,不知道還以為陛下是要朝堂百官都做那帶發修行的和尚。
啊啊啊啊啊——
老奴的陛下小祖宗啊,您敢說他都不敢讓中書省擬旨。
這旨意一下,百官定然是要鬨一通。
老奴的陛下小祖宗啊。
他要不還是趕緊把沈夫人給請回來吧。
“還愣著乾什麼?是要朕踹你屁股?”
李德全欲哭無淚,小心翼翼地試探開口,“那個陛下,這戒欲可有時限?”
“你問這麼多做什麼?你又不行,難不成你還惦記這事?”
李德全臉臊得慌,“陛下,你可莫要和老奴開這樣的玩笑。”
麟徽帝大馬金刀地坐在龍椅上,這群老頑固日日讓朕勵精圖治,折磨朕。
朕還就是要還回去。
朕發誓,從今天起朕要做個清心寡欲之人,朕不貪欲,底下的人都得給朕戒欲。
京妙儀,彆以為有些姿色,朕就會把你發在心上。
朕等著你來求著朕。
朕倒好看看,等你那情深似海的丈夫把你送到鎮國公的床上時你後不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