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妙儀就這麼感受著麟徽帝時輕時重的手勁,對著自己的手又是揉又是搓的。
她不明所以地看著帝王,直到帝王捏住她的臉,像是把玩著什麼稀罕物一樣。
她從未被這樣對待過,不由得紅了臉。
“陛下……”
“你若是要說些朕不愛聽的話,那就把嘴閉上。”
看著京妙儀羞得直低頭,如玉般肌膚吹彈可破,三千青絲如絲綢,無時無刻蠱惑著帝王的心。
說不清是什麼使然,麟徽帝瞬間鬆了手,隻覺得渾身不自在,長這麼大,他還是第一次如此的亂。
他負手而立,上下打量眼前的人,一襲素雅羊白衣裙,沒有複雜繁複的花紋,梳著簡單的朝天髻,玉篦簪於前。
明明就是這麼普通,為何朕會覺得難忘。
沒人告訴他,這是什麼。
“陛下?”京妙儀看著微微發愣的天子,試探性地開口。
回過神的天子,雙手抵在她的臉頰上,向上提,強行擠出個微笑,“就這麼不想見到朕?”
京妙儀歪著頭,她實在是有些跟不上帝王的腦回路。
帝王瞧著她那呆萌的樣子,嘴角忍不住勾起笑,“朕就是不喜歡看到你這麼僵硬端著。”
“你每次見到朕不是皺眉搭眼就是淚如雨下。
怎麼朕是長的嚇人,還是看起來太晦氣。”
“陛下。”京妙儀下意識地伸手捂住陛下的嘴,等她反應過來手卻被緊緊抓住。
“看來朕這是說對了。京妙儀你好大的膽子。”
陛下厲聲嗬斥。
嚇得眼前的人身子微微一顫,“陛下,一語成讖啊,是妾一時忘了規矩。”
帝王頑劣的笑,他就喜歡和她這樣鬨著玩。
有意思。
怪不得這世上會有是要江山還是要美人的說法。
“你還沒回答朕的問題,為什麼見朕的時候不笑?”
“朕命令你現在就笑。”
天子帶著幾分孩子氣的話。
可把京妙儀難住了,她不愛笑,再說了,見陛下有什麼好笑的嗎?
若是可以,她希望自己還是青州那個無憂無慮,父親掌中明珠的京妙儀。
“陛下,妾笑不出來。”
帝王怒了,他大馬金刀地坐在龍椅上,那雙鳳眸裡充滿了危險的氣息,君王的威懾,讓人幾乎喘不動氣。
“京妙儀,你還真和你爹一樣,不會說好聽的話。
就連哄騙朕都不願意花心思。
很好,朕就喜歡你這寧折不彎的性子,你若是像他們那樣卑躬屈膝,曲意諂媚,朕還真就沒了興趣。
你對朕笑不出來,看來是要對著沈決明才笑得出來。”
天子的脾氣陰晴不定,京妙儀還真是拿不準。
她隻得開口解釋,“妾笑不出來,是不愛笑,無關人。”
她這話倒是成功取悅帝王,他起身走到她麵前,“沈決明也讓你笑不出來?”
她微微點頭。
天子叉腰,冷哼一聲,“還真是沒用的廢物。”
“京妙儀。”天子忽地突然俯下身,望向她的視線不再是高高在上。
近在咫尺的距離,能清楚地感受到帝王的呼吸。
“京妙儀,朕是來讓你開心的。”
耳邊蕩起天子鄭重的聲音。
不等京妙儀反應,麟徽帝伸手攬住麵前之人,將人一把抱起,堂而皇之地將她放在案桌上。
堆疊在案桌上的奏章散落一地,發出清脆的聲音。
一個、兩個、三個砸落在地。
京妙儀不清楚發生了什麼。
她混沌的大腦一片漿糊。
噴灑在耳畔的溫熱呼吸,呼出熱浪,吸入微涼,刺激得京妙儀身子止不住輕顫。
她慌亂地推搡著天子的動作。
“陛、陛下。”
天子看出她的混沌、抓起她的小手,吻在唇邊,“京妙儀,這天底下向來都是旁人伺候朕,你是頭一個讓朕伺候的人。”
“朕找人打聽了你的喜好,你擅丹青,三年前來神都後,嫌少出府,最愛的是種花和繪畫。”
“既然你這麼喜歡繪畫,不如替朕將屏風上男人的五官畫上。”
京妙儀麵紅耳赤,白皙的脖頸染上紅暈,一舉一動仿佛都在勾引著帝王的心。
淡定。
朕是明君,朕的腦子不要一天到晚都是這些情欲之事。
艸。
帝王第一次破口大罵自己個。
他忍不住。
麟徽帝轉身一手抵在柱子上一手叉腰,暗自深呼吸,放空一下大腦。
朕是明君,朕是明君。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陛下?”京妙儀大著膽子上前拍了拍帝王的肩膀。
麟徽帝突然轉身嚇得她腳下一滑,下意識地伸手抓住麟徽帝得腰帶。
“咚——”
京妙儀揉了揉腦袋,睜眼看著壓在她身下的帝王,嚇得連忙起身。
“陛下,妾,有罪。”
帝王腦袋磕得他暈乎乎的,不過天子單手撐地,鳳眸裡帶著幾分風流。
“京妙儀,朕後悔了。”
“?”
麟徽帝看著京妙儀那雙小兔子般水潤的眼眸,抬手扯下她發髻上的玉篦。
三千青絲散落在腰間。
溫婉美麗,純潔而魅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