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貴妃娘娘,你怎麼來了?”李德全嚇了一跳。
這陛下可是在裡麵顛鸞倒鳳。
這、這時候……
郭貴妃滿臉怒火,本來陛下解了禁足,她心裡頭高興,誰知道去扶華台的時候就聽到說是京家小姐被長生殿的宮人帶去華清園了。
好一個狐狸精,這還沒入宮就敢勾引陛下。
這京家狐狸精可真是命大,她派了刺客去刺殺,結果那群廢物居然讓小賤人成功回到神都了。
不行今個她非要她身敗名裂。
“你個狗奴才給我讓開。”郭貴妃上去一把推開李德全,氣場全開,周圍宮婢直接壓著不讓他們動。
“貴妃娘娘,你這是做什麼?”李德全那雙深邃的眼眸瞬間陰沉下來。
“你個狗奴才,還敢和本宮如此說話,你知不知道陛下最寵我,最信任我祖父。”
郭貴妃囂張跋扈慣了,陛下又寵著,這宮裡王皇後都不會與她起衝突。
郭貴妃吵吵嚷嚷的聲音,讓京妙儀嬌弱的身子一顫,“陛下。”
她說著連忙抽手。
郭貴妃來勢洶洶若真看到她和陛下單獨相處,恐怕會吵得人儘皆知。
不過,郭貴妃送上門,那她又怎麼可能不參郭家一本。
“貴妃娘娘來勢洶洶,若此刻看到妾在此,恐無法聽妾的解釋。
妾,怕因此離間了陛下和貴妃之間的感情。妾先行離開。”
京妙儀要走,麟徽帝抬手拽住她的手心,將人環抱住。
“你怕什麼?朕在這,她郭希兒還能吃了你。”
麟徽帝臉上雖然帶著笑,可那雙鳳眸裡神色暗下,帶著濃烈的寒氣。
朕的後宮,還真是熱鬨。
京妙儀抱緊雙臂,瑟瑟發抖,眼中帶著驚恐。
“陛下,妾不想讓京家因為妾背上罵名。”她雙眸因為驚恐而微顫,“陛下,三年前,妾親眼看到父親被郭相斬首,夜夜噩夢纏身。
妾,如今害怕見到郭家人。還請陛下憐惜妾,讓妾先走吧。”
麟徽帝黑瞳一聚,喉結微動,望著懷裡如受驚的兔子,他心就微微顫抖。
她如此害怕。
怪不得章太醫說她高燒不退,嘴裡一直喊著父親和哥哥。
麟徽帝將下巴搭在她脖頸處,有些無奈,“你說你脾氣倔得像你父親,怎麼膽子卻半分沒有遺傳。”
“朕說過,朕會護著你。”麟徽帝心疼,“你要是有她半分的跋扈,朕心裡還高興。”
他從後環住她的腰,“罷了,你要是跋扈,便不是你京妙儀。”
“陛下——”
郭貴妃提著裙擺氣勢洶洶地衝進來,一眼就瞅到陛下懷裡抱著人。
麟徽帝感受到懷裡人的顫抖,他眼神瞬間冰冷下來。
他鬆開手,拿起一旁的披風貼心地給她穿上,仔細地戴上帽子。
“好好看看,朕這棵參天大樹如何教訓人。”
“跪下。”麟徽帝轉身怒斥。
郭貴妃心口一咯噔,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陛下,“陛下,你、你要為了一個小賤人讓,讓我跪下?”
“陛下,你莫要被這個小狐狸精勾引。她遠在績溪的時候就放蕩。
臣妾怕陛下受蒙騙,特意讓人去了績溪帶回來幾個人,他們知道的。
這京妙音就是個不要臉的下賤胚子,整天拋頭露麵,和男人混在一起。
說不定早就不乾淨了。
陛下,他們京家都是些道貌岸然之輩,你忘了,當年青州刺史京嵇,他可是貪汙茶稅,差一點害得我祖父吃了敗仗。
陛下切不可被這樣的人蒙蔽。”
背過身的京妙儀雙手止不住地緊握,好一個栽贓汙蔑,郭家還真是有氣節。
京妙儀撕咬著唇瓣,鮮血滲透口腔她都未察覺。
“貴妃,朕還真不知道你還有這個能力,郭家的探子可真快啊。”
郭貴妃隻顧著一心證實他說的話顯然沒有察覺到陛下話中有話。
“陛下,郭家做事情從無紕漏,我收到消息就立刻聯係了父親,父親怕陛下受到蒙騙,連夜快馬加鞭讓人去取證。”
麟徽帝那張俊俏的臉上帶著少年老沉的陰鷙笑,抬手鼓掌。
“朕的後宮聯係前朝官員還真是方便,朕的折衝都尉還真是為朕殫精竭慮。”
郭貴妃見陛下不生氣了,一開始那點子的虛也就消失了。
“陛下,我們郭家為陛下鞠躬儘瘁死而後已,所以讓臣妾好好教訓一下這個妄圖欺騙君上的人。”
郭貴妃說著就要衝上前。
“啪——”
天子一怒,伏屍百萬。
說實在的麟徽帝很少真的動怒,但若有人膽敢挑釁皇權,就被怪他不講情義。
郭貴妃被扇倒在地,臉瞬間腫了起來,她不可置信地看著陛下,眼眶瞬間紅了,“陛下,你打臣妾,就為了京家那女人。”
“來人脫去貴妃製服,仗三十,幽禁興慶宮。
今日擅闖華清園所有奴才全部杖斃,一個不留,將屍體給朕送到郭相府。”
郭貴妃瞪大雙眼,整個人渾身戰栗,“陛下,不要,臣妾不明白,臣妾不明白。”
麟徽帝臉上沒有任何多餘的情緒,隻上前一步,“朕的後宮與前朝聯係如此緊密,你覺得朕還能安心睡覺?”
換作旁人,麟徽帝懶得解釋,可郭希兒太蠢,他怕他不解釋,她這輩子都想不明白。
皇權不容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