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振邦氣得拍桌而起,高血壓都要犯了。
……
二樓。
柳月眠已經走到了那扇粉白色的雕花木門前。
門沒鎖。
她抬起腳,根本沒有伸手擰門把的意思。
“砰——!”
一聲巨響。
房間裡布置得極儘奢華。
粉色的蕾絲窗簾,白色的歐式大床,地上鋪著厚厚的羊絨地毯。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甜膩的高級香水味。
柳月眠嫌棄地皺了皺眉。
“品味真俗。”
她大步走進去,隨手抓起梳妝台上那些價值不菲的護膚品和瓶瓶罐罐。
“柳月眠!你給我住手!”
柳如煙尖叫著衝了上來,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這是我的房間!你憑什麼動我的東西!那是我的臘梅套裝!那是我的限量版香水!”
“現在,是我的了。”
柳月眠看都沒看她一眼,手一揚。
“嘩啦啦——”
一堆瓶瓶罐罐被她像扔垃圾一樣,直接從二樓的窗戶扔了出去。
樓下花園裡傳來一陣玻璃破碎的脆響。
“啊——!我的香水!”柳如煙心痛得快要窒息了,那是她最喜歡的一瓶絕版啊!
“你這個強盜!土匪!”
隨後趕上來的柳慕言看到這一幕,頓時火冒三丈。
他幾步衝上前,一把抓住柳月眠的衛衣領子,想把她拽出去。
“你瘋夠了沒有!這裡是柳家,不是你那個窮鄉僻壤!懂不懂規矩?”
柳月眠眼神一冷。
她反手扣住柳慕言的手腕,身體微側,借力打力。
“哢擦。”
“啊!鬆手!鬆手!”
柳慕言慘叫一聲,感覺手腕都要斷了,不得不鬆開了手。
這時候,剛從公司回來的柳聿城皺著眉走了上來。
“柳月眠,鬨夠了嗎?”
“爺爺接你回來,不是讓你回來當土匪的。”
“把如煙的房間還給她,立刻,馬上。”
“跟她道歉。”
“我要是不呢?”
“爺爺說了,在這個家裡,我和她是平等的。”
“憑什麼她住幾十平米的套房,我就得住那個連狗都不願意待的雜物間?”
“既然是公平競爭,那資源就該共享。”
“這房間她睡了十九年,現在輪到我睡,不過分吧?”
柳聿城眉頭緊鎖,“如煙身體弱,受不得潮氣。你皮糙肉厚的,睡哪裡不一樣?”
“這就是你的理由?”
柳月眠嗤笑一聲。
“因為她弱她有理?”
“柳聿城,你這雙標玩得挺溜啊。”
“你……”柳聿城被噎了一下,臉色更加陰沉。
“行了,彆廢話。”
“我現在很累,脾氣也不太好。”
“這房間我要了,誰再廢話,我就讓誰見點紅。”
柳月眠從兜裡掏出一把水果刀——那是她剛才順手從餐桌上拿的。
“剛剛好好跟你們說,你們不聽,那我還客氣什麼。”
“或者……”
她手裡的刀猛地往梳妝台上一插。
“咄!”
刀尖入木三分,刀柄還在微微顫動。
“咱們比劃比劃?”
誰也沒想到,這個隻會吃的胖子,發起狠來竟然這麼嚇人!
那眼神裡的殺氣,根本不像是在開玩笑!
柳振邦氣得渾身發抖,指著柳月眠的手指都在哆嗦。
“反了……反了天了!”
“既然你要住,那就讓你住!我看你能猖狂到什麼時候!”
“如煙,彆跟這種野蠻人一般見識!走,去爸爸書房旁邊的客房睡!”
“過幾天再給你裝修一間新的。”
他是真怕這瘋丫頭拿刀傷人。
要是傳出去柳家千金拿刀砍人,那柳氏集團的股價明天就得跌停!
柳如煙咬著嘴唇,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
她死死地盯著柳月眠,眼底滿是怨毒。
既然你搶我的房間,那就彆怪我不客氣!
“二哥……”
柳如煙轉過身,一頭紮進柳慕言的懷裡,哭得梨花帶雨。
“妹妹她……她是不是因為在學校受了刺激,所以才……”
柳慕言聽到這話一愣:“學校?受什麼刺激?”
柳如煙抽噎著,聲音不大,卻剛好能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聽見。
“就是……就是關於陸星澤學長的事。”
“今天在實驗室,姐姐非要纏著陸學長不放,還……還說了一些很不檢點的話。”
“陸學長當時特彆生氣,當著好多人的麵訓斥了妹妹。”
“妹妹可能是心裡不痛快,回來才拿我撒氣的……”
陸星澤?
那可是杭城的頂級豪門陸家的小少爺!
柳月眠這個不知廉恥的死胖子,居然敢去騷擾陸少?
“你說什麼?”
柳慕言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指著柳月眠罵道:
“柳月眠!你還要不要點臉?”
“就你這副尊容,還敢去騷擾陸星澤?你想讓整個杭城的人都笑死我們柳家嗎?!”
顛倒黑白。
“嘖,”柳月眠嗤笑一聲。
“柳如煙。”
“你編故事的能力不錯,不去當編劇可惜了。”
柳月眠拔出桌上的水果刀,在指尖轉了一圈。
看著柳如煙那副楚楚可憐卻暗藏禍心的樣子。
“我的好姐姐!”
“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到時候臉被打腫了,可彆怪我手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