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飄忽不定,在空曠的彆墅裡回蕩。
要是普通人,這時候估計早就嚇尿了。
柳月眠從兜裡掏出一顆薄荷糖,剝開,扔進嘴裡。
“全息投影技術用得不錯啊。”
那個哭聲停頓了一秒,隨後變得更加淒厲刺耳。
“不知死活的人類……滾出去……”
“滾?”
柳月眠活動了一下手腕,發出哢吧哢吧的脆響。
“既然你不出來。”
“那我就打到你現原形!”
就在她衝上二樓的瞬間。
黑暗中,幾道銀色的寒光驟然亮起,直奔她的麵門而來!
機關!
還有埋伏!
柳月眠瞳孔微微一縮,身體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向後一仰。
那幾道寒光貼著她的鼻尖飛過,“咄咄咄”幾聲,死死地釘在身後的牆上。
是幾把開了刃的飛刀。
“喲。”
“玩真的?”
“這鬼,居然還懂物理攻擊。”
她舔了舔嘴角,露出了一個讓暗處之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本來隻是想來看看房子。”
“現在看來,還得順便清掃一下垃圾。”
“出來吧。”
“我不殺無名之鬼。”
“啪啪啪。”
一陣清脆的掌聲,忽然從三樓的旋轉樓梯上傳來。
三樓的旋轉樓梯上,站著個男人。
二十出頭,穿得像個非主流的調色盤。
一頭紮眼的銀發,破洞牛仔褲,上半身是一件掛滿金屬鏈條的黑色皮夾克。
他手裡玩著一把蝴蝶刀,刀花在指尖翻飛,快得隻能看見殘影。
“精彩。”
男人居高臨下,視線像探照燈一樣在柳月眠那龐大的身軀上掃了一圈。
“看來現在的外賣員門檻挺高啊,這麼重的噸位,還能躲過我的飛刀。”
這非主流,嘴挺欠。
“胖子,滾出去。”
“這地方,爺占了。”
柳月眠把衛衣帽子戴上,遮住了半張臉,隻露出一截精致冷白的下巴。
“這是我的房子,你一個非法入侵的盲流子,哪來的臉叫我滾?”
“還有。”
她抬腳,一步步踏上樓梯。
“我不喜歡彆人叫我胖子。”
“上一個這麼叫我的人,墳頭草已經兩米高了。”
“找死。”
話音未落,銀發男人如同獵豹般從欄杆上躍下!
速度極快!
手中的蝴蝶刀劃出一道銀色的死線,直奔柳月眠的咽喉!
是個練家子。
而且是那種見過血的。
柳月眠站在原地,紋絲未動。
直到刀尖距離皮膚隻有零點零一公分。
她動了。
那隻肉乎乎的手掌精準無比地穿過刀光,一把扣住了男人的手腕。
“哢嚓!”
骨骼錯位的聲音。
“啊!”
銀發男人痛呼一聲,還沒來得及變招,就感覺一股沛然莫禦的巨力襲來。
柳月眠順勢一拉、一送,肩膀猛地撞進男人的懷裡。
“砰!”
男人像個斷了線的風箏,直接被撞飛出去,重重地砸在客廳歐式沙發上。
沙發瞬間塌陷,揚起一片嗆人的灰塵。
“咳咳咳……”
男人捂著胸口,驚駭地看著眼前這個笨重的胖丫頭。
怎麼可能?
這力道,這技巧,絕對不是普通人!
剛才那一瞬間,他感覺自己像被一輛重型卡車給碾了過去。
“你……”
他剛想爬起來,一隻穿著帆布鞋的腳已經踩在了他的胸口。
二百斤的體重壓下來。
男人兩眼一黑,差點當場去世。
“現在能好好說話了嗎?”
“我是房東,你是賊。”
“懂?”
銀發男人咬著牙,臉憋得通紅,眼神裡卻透著不服輸的狠勁。
“要殺要剮隨你便!少他媽廢話!”
“我謝周要是皺一下眉頭,就是你孫子!”
謝周?
柳月眠挑了挑眉。
這名字有點耳熟。
前世,暗網懸賞榜上排名前十的黑客兼機械改裝大師,好像就叫這名。
聽說這人是個怪才,性格古怪,隻認錢不認人,而且極其擅長製作各種機關和全息設備。
後來不知道得罪了哪路神仙,銷聲匿跡了。
沒想到,居然躲在這兒裝神弄鬼。
柳月眠收回腳,嫌棄地拍了拍褲腳上的灰。
“我不殺你?”
“殺人犯法,我可是守法公民。”
走到一旁的破椅子上坐下,椅子發出這一生最絕望的哀鳴。
“全息投影是你弄的?”
謝周揉著胸口,警惕地盯著她,沒吭聲。
“二樓走廊那個紅外感應機關也是你布的?”
謝周還是不說話。
“技術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