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並不通曉丹道吧?”
一陣交頭接耳聲,窸窸窣窣響起。
“可不,就是個外城北區破魔副總都司而已,看來是想露露臉。”
“露臉,嗬嗬,最後怕是徒惹笑話罷了。”
“估摸著是方才頓悟被打斷,心情積鬱之下想胡攪蠻纏一番吧。”
一個從未體驗過頓悟那種感覺的林家子弟,不無嫉妒地看向江青河,嘲弄道。
“說的在理!”
另一人趕忙附和著。
眾人都在等著看熱鬨,期待看到這個不知好歹的年輕人如何出醜,如何灰頭土臉地退場。
江青河從觀禮席上,站起身來。
身旁陳淩雪詫異地看向他,眼中流露出不解神色。
江青河微微搖頭,示意無妨。
他不急不緩地向前走了幾步,目光平靜地迎向三位回春總閣閣老。
若是妹妹江梓玥當真技不如人,輸得心服口服,也就罷了,他無話可說。
但現在情況並非如此。
江梓玥與鄭景賢的成丹效果,明眼人都能看出在伯仲之間。
可三位閣老在短暫商議後,卻明顯偏袒鄭景賢,主觀地認定其為魁首。
這口氣,如何能輕易咽下?
更何況,魁首所獎勵的地脈玄黃參,對於師兄趙光義大有用處。
若有一線希望爭取,又怎麼可輕易放棄。
“評定已畢,結果已出。”
那位白發肅然的閣老眉頭微皺,語氣帶著一絲被打斷的不悅:
“這位江小友,還有何話要說?”
場中頓時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等待著江青河的回答。
他們都有些好奇,江青河在這個大局已定的關頭,究竟想要說些什麼。
一些看熱鬨的,目光更加熾熱了。
仿佛已經預見了他支支吾吾、語無倫次的窘迫模樣。
江青河行至近前,向三位閣老及總閣主鄭宛雲拱了拱手:
“晚輩冒昧出言打斷,並非質疑三位閣老的專業眼光。這位鄭兄與舍妹的丹藥,品相想必確在伯仲之間,難以用傳統經驗分辨細微高下。”
這番開場白,讓不少本以為他會直接質疑評判不公的人愣了愣。
高台上,三位閣老也是神色稍緩。
緊接著,江青河又話鋒一轉:
“隻是,丹藥煉製出來,終是為了使用,其根本價值在於效用。既然外觀與氣息難分優劣,何不直接檢驗其實際效力?或許比感知更為直接公允。”
此話一出,觀禮席上頓時傳來幾聲壓抑不住的嗤笑。
“檢驗效力?這誰不知道?”
一個華服男子搖頭對同伴道:
“但效力的細微差彆,難道比品相丹香更容易判斷嗎?簡直可笑!”
“正是,”
另一人接口:
“難道還要找兩個人來試藥?或是尋兩個修為、體質完全相同者服用觀察?真是荒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