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
大廳裡頓時吵鬨起來。
宋檀坐下,低頭借著品茶的動作掩住眼底的冷笑。
隻要知道他們之間不是牢不可破的關係就行了。
眼看吵鬨聲越來越大,宋檀擰眉捂住耳朵,剛要叫來宋管家,目光一凝。
她眉頭微動似確定了什麼,突然站起身快步走近,眼裡的光彩如同要吃人的野獸。
那人說話的聲音戛然而止,目光驚懼抓起桌上的托盤,慌不擇路地將和上麵的杯子一個個砸了過來試圖阻止宋檀的靠近。
“宋檀!你!要乾什麼!”
茶盞碎片迸射在腳邊,劃破了宋檀的腳背,她全然不顧疼痛,麵無表情一把扯住對方的衣襟。
事情發生的太快,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愣愣的沒一個人敢靠近。
宋檀一把扯掉她頭頂發髻上的釵,盯著女人麵色慘白渾身顫抖的模樣,麵無表情。
“這是我娘的遺物,怎麼會在你身上!”
那婦人是跟著上官延其中一個叔父的小妾,這會被宋檀這麼一嚇,結結巴巴說不出話。
嚶了一聲撲進自家相公的懷裡。
“夫君,這是你送我的發飾,我……我……”
宋檀死死攥住拳,渾身氣得輕顫,手指指向他們:“說啊,我娘的遺物,怎麼會帶在你的頭上!”
自己的心肝兒被這麼嚇壞,上官家的三叔早了麵子,丈八的人柔聲哄著,看向站在眼前的宋檀不屑冷哼。
“什麼說這就是你家的東西。”
“難不成,我上官家的還買不起個類似的?”
宋檀氣得冷笑了幾聲。
拿起那發簪的尾部,上麵清清楚楚雕刻著一隻燕子。
她母親有一隻心愛的匣子,以前連她都不能碰,說若有一日自己的不在了,這些就是爹娘留給她的念想。
她平日都好好地鎖著,放在爹娘生前的院子裡。
那屋子裡一切擺設都是爹娘還在世時的模樣,一件都不能少,一件都不能動。
就像這樣,她還能在夢裡騙一騙自己,爹娘還會回來。
爹娘不在時,她日日傷心,還多了夢遊的病症,莫名其妙醒來後就睡在爹娘的院子。
連著三次染了風寒大病一場,上官延不願見她這樣,出得主意給院子上了鎖。
為了這,她生了發了好大的脾氣,還用杯子砸破了他的額頭。
可上官延依舊日日來給她煮藥,日日守著她讀話本。
等她風寒好了之後,夢遊的病症也真的消失了。
她清清楚楚記得上官延被她砸傷時看她的眼神,沒有氣惱,隻有對她的心疼。
【若二老地下有靈,也不願看到你為他們傷身。】
從那以後,她也隻在祭拜時,站在院子外遠遠看一眼,平日鑰匙都是宋管家保管。
“這隻燕子是我娘的閨名,是我爹當年定情親手為她做的。你說是你買的,票據呢,哪家鋪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