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久了我怎麼記得清,什麼破東西誰稀罕!什麼你娘的,你娘都她娘的死了多少年,晦不晦氣!”
說著也不知又從哪來的底氣,抱著小妾站起身,“要我說,你真是中邪了,就該從廟裡請點驅邪驅魔的符咒,要麼就是瘋了,心肝兒我們走。”
宋檀再也聽不進去。
一心要去檢查庫房。
“宋叔,送客。”
不理會身後嘈雜的怒罵,宋檀頭也不回地離開離開。
“小姐,這院子日日我都讓人看著的。每月都還進去打掃,怎麼會出現這樣的事。我去拿鑰匙。”
宋叔自責地慪白了臉,宋檀叫住了他。
“這不怪你。宋叔,不必拿鑰匙了,直接砸鎖!”
這幾日哪怕她熬夜點燈也隻夠粗粗看一遍查了各地的租地的情況,和鋪子的房契。有宋叔這些年帶著幾個老奴盯著,加上這些東西一動就很難被發現,所以從明麵上並沒有什麼發現什麼異樣。
是她們都小看了方氏。
宋叔也知道這是大事,如果連這個院子的東西都能丟。
那這些年宋家被他們悄悄蠶食,吞了多少東西。
說明那些風平浪靜都是方氏麵上故意給他們看的。
宋檀垂眸撫著院門上生鏽的鎖,閉了閉眼睛狠心轉身。
“砸!”
哢嚓哢嚓。
錘子在身後砸鎖。
宋檀心也跟著碰撞聲擰成一團。
爹,娘。
對不起。
是檀兒沒用,攪擾了你們的清淨。
“小姐,門開了。”
院子大開。
屋裡的一切都還是多年前的模樣。
梧桐樹下的秋千被風吹動,飄落幾片葉子,院子裡菊花盛放。
好像一抬頭還能看到那時她追著要吃菊花糕,娘一邊心疼,一邊拿著剪刀剪下開得最盛的那幾朵。
轉頭,正對著院子的那間書房,好像下一刻就能看到爹爹站在那悄悄畫下她和娘嬉笑的模樣。
宋檀撫著院門,止住胸膛裡洶湧的痛,深吸一口氣進了院子。
走到那個秋千前,緩緩落下。
仰頭四四方方的天,連一絲陽光都沒有。
悶得讓人發顫。
宋叔剛要和幾個下人進屋檢查,宋檀眸含淚光輕聲叫住了他:“等等!”
“我自己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