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彆打我,我真的是被汙蔑的。”
“我沒有。”
“彆砍我的手,我沒有偷包子,求求你。”
“眼睛,我的眼睛。”
她捂著眼睛,又哭又笑。
那些混亂的呢喃,這些日子的委屈全部湧上心,隻記得麵前的人是她在浪潮裡能抓住的唯一浮萍,是扛起她破碎世界的支撐,一旦鬆開,她就會重新打入萬劫不複:“彆走。沈將軍彆走。”
“救我,救我。”
她一遍遍地喊著救命
一遍遍像即將溺死的魚,翻湧,又短暫地清醒過來,要鑽進水裡洗清莫須有的泥濘。
如同受傷的小獸,軟綿綿的無助。
“銀子,銀子我還給你了。”
“將軍,不是我想死的,是她不放過我,對不起,對不起。”
她胡亂抓著,突然腳下一滑,整個人沉入浴桶,鋪天蓋地的水淹沒頭頂。
那是她臨死前的最後記憶。
“彆殺我,靈珊。”
“我透不過氣了……”
混亂的話,拚出一套模糊的畫麵。
沈修禮腦子裡有什麼東西撒一閃而過,但什麼也捉不住。
身體一瞬間緊繃,幾乎是本能的一動不動盯著麵前的女人,手心若有若無的收攏。
她很怕。
卻不遠遠不是因為這兩日的遭遇害怕。
想起從他見到宋檀後他隱隱察覺到那不同其他人的眼神,沈修禮眼眸琢磨不透,那樣看的宋檀即使混沌都能察覺到一絲不對,生出怯弱想要逃走。
一秒鐘。
沈修禮歎了一口氣,一把將人攬在懷裡,唇對唇渡了一口氣過去。
氣息淩亂,七葷八素。
帶著沈修禮一起沉入浴桶,熟悉的冷香交織在彼此的呼吸裡,緊貼著肌膚和觸手範圍都是滾燙。
原本隻是為了堵住她的唇讓她停止胡言亂語,但淺嘗輒止變成了欲罷不能的逐步深入。
就連手下她被揉皺的發如同攪亂的海草牽著他的指尖,讓他深陷其中。
宋檀掌心始終攥緊成一團,用手遮掩著被她揉紅的地方,麵前的人身上好聞的冷香越清晰,她就越覺得那些地方臟得如同燒紅的炭火留下的烙印。
不堪,泥濘,肮臟。
那樣的畫麵都被眼前的人看了去。
渾身的輕顫竟然連牙齒都不受控製的碰撞。
她的小動作自然沒逃開沈修禮的眼睛,鬆開她,認真審視懷裡氣息不穩的女人,在她如水如霧的眼眸裡重新彎腰吻在了她的鎖骨。
脖頸。
下巴。
這些吻如同蜻蜓點水。
但卻無比認真細膩,很快讓宋檀反應過來,這是用吻沿著她搓洗過的地方,像似治病的良藥慰帖她的不安。
用行動告訴她,沒事的,有我在。
等宋檀漸漸恢複平靜,沈修禮抱著已經昏睡的人放在床上,“套車,去請許大夫。”
床上的人突然再次發出低喃:“阿延,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