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宋檀衣服完好穿在身上還是將目光挪向一旁。
“……”
懷裡的突然嘟囔了一句吸引回他的注意。
垂眸觀察懷裡的人,她眼神虛晃晃沒有實處,渾身發軟滾燙,像是一團高熱的棉花。
隻靠著沈修禮托舉的勉強站立。
“熱。”
宋檀深呼吸。軟綿眉頭蹙起,哼了一聲。
寂靜的浴室,微弱的聲音也會被無限放大,她濕著臉和頭發,哼出的聲音又是那樣……無助,不知不覺沈修禮指節發緊,箍住了她的腰。
喉結滾動,這麼瘦的人,卻有緊實的肉感。
一如那晚。
她彎起唇角,通紅的臉頰一臉的水,唇瓣微張,黑亮的眼眸十分專注地望著沈修禮,執拗卻微弱地拉著他的襯衣,將臉頰貼上。
這屋裡水汽彌漫,熱得她心裡發燥,隻有從外麵進來的沈修禮身上還有些涼氣,如同沙漠裡的綠洲靠近能緩解片刻的焦灼。
“不要……”
明明在強撐,隻怕鬆手人就立刻重新滑落在浴桶裡還非要使性子,偏偏還在無意識地往他懷裡鑽,小臂如同一條狡猾的蛇,攀到他的腰身。
沈修禮眼眸加深,手上力道加重就連語氣不自覺也染了燥熱:“胡鬨什麼。”
卻沒想這一凶,懷裡人立刻開始低聲啜泣,眼淚從濃密的睫毛下麵湧出,讓他的冷漠瞬間分崩離析,恐他沒分寸弄傷了哪裡,壓著身子湊到宋檀唇邊,聽清她不斷重複的字眼。
“臟。討厭臟。”
她嫌棄自己臟。
心猛地一沉,仿佛積累多年的冰碎裂,擠出一顆搖搖欲墜的嫩草,讓沈修禮喉嚨微微滾動。
許是藥力的作用,宋檀愈發迷糊,也忘了麵前站的是誰,不住地拉扯著身上原本就不堪遮擋春光的濕衣服,將一路藏起來的脆弱全部宣泄。
後背血淋淋,被鞭子打出的痕跡,皮開肉綻。
明明該很痛的,但是她絲毫沒有感覺般,沉溺在痛苦的幻覺裡。
“洗掉。全部洗掉,碰過……臟了。”
“婆母,我沒有偷人。我不知道他是誰。”
“宋檀,你在說什麼?”
白皙的肌膚被她指甲搓動拉扯得落下數道紅痕。
有些觸目驚心,沈修禮心口忽然猝不及防地被針紮了一下,痛得猝不及防。
宋檀卻像感受不到痛,不住地拉扯,衝洗。
卻忘了麵前站著的還有一個男人。
“靈堂,男人,下藥。捉奸。”
宋檀一字字念著。
都沒注意到沈修禮身體僵硬。
突然宋檀捧起手,放在沈修禮麵前,聲音輕柔,帶著楚楚可憐的哀求:“妾身走投無路,請公子相助,這裡有八兩金。”
幾乎是一瞬間,攥在她胳膊上的手猛地收緊。
沈修禮喉嚨滾動,定定看著她眼底的累,胸口好似又感受到那日體會過的溫度。
恍神了片刻,沈修禮將人推離幾分,想要製止她這幾乎自殘的動作。
耐著性子好聲好氣地說:“我帶你出去,讓婢女來幫你。我去請大夫過來。”
這樣的情況一般的大夫不能用,他得去風月樓,請許大夫。
“不……”
宋檀此時已經上頭,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不知是不是那晚藥的作用,讓她大腦混沌,前世的記憶和今生的一切交織,混亂。
“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