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的監控室,熒幕上跳動著涼亭的黑白影像。顧晏辰坐在暗處,指尖輕點回放鍵,蘇晚與蘇明遠的每一句對話、每一個微表情都被精準捕捉。他眸色深沉,唇角微揚,仿佛在欣賞一出精心編排的戲劇。
“她比我們預想的更鋒利。”陳默立於身後,聲音低沉,“蘇明遠答應了三個條件,但她隻交出文件的時機,完全由她掌控。”
“這正是她聰明的地方。”顧晏辰輕笑,指尖劃過屏幕中蘇晚轉身離去的身影,“她沒立刻交出文件,而是要求蘇明遠先停手——她在測試他的底線,也在測試自己的籌碼。”
他站起身,走到巨幅城市地圖前,上麵密密麻麻標注著“殘月會”的已知據點:私人醫院、地下診所、器官轉運站、洗錢公司……紅線如蛛網般交織,中心正是蘇氏集團與顧氏舊總部。
“蘇明遠以為他在利用‘殘月會’,可他不知道,這個組織早已不是他的工具。”顧晏辰聲音冷冽,“三年前,他們聯手做空顧氏,可從那時起,‘殘月會’就在悄悄替換蘇明遠的親信。那個紋身醫生,不是蘇明遠的人,而是‘殘月會’安插進醫療係統的棋子。”
陳默皺眉:“所以,蘇明遠如今也在被監視?”
“是。”顧晏辰點頭,“他們用‘殘月’符號標記所有被控製的目標——蘇明遠的書房印章,是他被滲透的證明。他以為自己是主控者,實則早已是籠中困獸。”
他轉身,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現在,輪到我們了。蘇晚逼蘇明遠讓步,等於撕開了‘殘月會’的傷口。他們內部必然起疑——一個被棄的私生女,怎敢如此挑釁?”
“您想借刀殺人?”陳默問。
“不。”顧晏辰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我要**成為那把刀**。”
他按下內線:“啟動‘暗網’計劃。釋放假情報——就說我已掌握‘殘月會’在東南亞的器官轉運鏈,並準備向國際刑警舉報。同時,將蘇明遠與黑衣人聯絡的加密頻段,悄悄泄露給‘殘月會’的監察組。”
陳默一怔:“您是要挑起他們內鬥?”
“正是。”顧晏辰眸光如刃,“‘殘月會’內部派係林立,醫療派、情報派、資金派互相製衡。蘇明遠是資金派的代表,若他被懷疑泄露機密,監察組必會出手清洗。而我們,就藏在清洗的陰影裡,一步步滲透進去。”
他走向密室深處,一麵巨大的電子屏亮起,顯示著一個加密通訊界麵。屏幕上,一個代號為“夜梟”的賬號正閃爍。
顧晏辰輸入指令:“告訴‘夜梟’,我們願意提供蘇明遠與境外資本往來的完整賬目——作為交換,我們要‘殘月會’內部通訊頻段與監察組行動規律。”
陳默低聲問:“‘夜梟’可信?”
“不可信。”顧晏辰冷笑,“但敵人越亂,我們越安全。隻要他們開始互相猜忌,這盤棋,就永遠有變數——而變數,是我最擅長利用的東西。”
他望向窗外雨幕,仿佛看見蘇晚的身影在夜色中漸行漸遠。
“蘇晚,你以為你在與父親博弈,可你不知道——你正走在一張更大的網上。而我,會陪你走到最後,親手撕開所有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