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動山搖!
這是改良版的“烈性炸藥”,威力巨大。彈片夾雜著泥土石塊,瞬間將鬼子的陣型炸得稀爛。鬼子兵們哭爹喊娘,血肉橫飛。
“衝!一個不留!”
雷嘯抽出腰間的****,率先衝入敵陣。
這是一場近身格鬥的盛宴。
雷嘯的格鬥術,是現代特種兵最殘忍的殺人技。他沒有花哨的動作,每一招都是奔著要害去的。
一拳擊碎喉結,一肘砸斷頸骨,一腳踢爆膝蓋。
他像一頭闖入羊群的猛虎,所過之處,鬼子非死即傷。
李大奎帶著後續的援軍也衝了上來。
獨立大隊的戰士們,手裡拿著清一色的“漢陽造”和“三八大蓋”,雖然裝備不如特戰隊,但士氣如虹。
“殺啊!”
“為鄉親們報仇!”
戰鬥結束得比開始還要快。
從雷嘯開第一槍,到戰鬥徹底結束,僅僅用了不到十分鐘。
地上躺滿了鬼子的屍體,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和火藥味。
雷嘯站在屍堆中,手中的雙槍還在冒著青煙。他抹了一把臉上的血點,目光穿過硝煙,急切地尋找著那個身影。
他看到了。
在那塊巨大的岩石下,那群流亡的學生和醫護人員,正驚恐地看著這突如其來的變故。
蘇婉清也看到了他。
四目相對。
雷嘯穿著一身沾滿血跡和泥土的粗布軍裝,臉上塗著迷彩油,手裡還滴著血。他就像一個從地獄裡爬上來的修羅,渾身散發著煞氣。
蘇婉清穿著一件被撕碎下擺的旗袍,外麵套著一件沾滿血跡的白大褂。她眼神裡有劫後餘生的慶幸,有對死神的恐懼,但更多的是一種深深的震撼。
她看著雷嘯,看著這個剛才還在遠處如同死神般收割生命的男人,此刻正一步步向她走來。
雷嘯走到了她的麵前。
他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解下了自己身上的軍用水壺,遞了過去。
他的手很大,很寬厚,布滿了老繭和傷疤。水壺是鋁製的,上麵還留著彈痕。
蘇婉清看著他,又看了看那個水壺。
她遲疑了一下,還是伸出了手。
她的手很白,很細嫩,手指因為剛才的包紮工作,沾染了血跡和灰塵。
兩雙手,在空中短暫地接觸。
雷嘯感覺自己的指尖傳來一陣柔軟的觸感,那是一種他從未體驗過的、讓人心頭一顫的感覺。
蘇婉清接過水壺,輕聲說道:“謝謝。”
她的聲音有些沙啞,卻像百靈鳥一樣動聽。
雷嘯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卻發現喉嚨乾澀得發不出聲音。他隻是搖了搖頭,然後轉身,對身後的戰士們吼道:“還愣著乾什麼?打掃戰場!把鬼子的武器彈藥都搬走!把傷員都扶起來,送到後方去!”
他不敢再看她的眼睛。
那雙眼睛太清澈,太乾淨,仿佛能照進他心底最柔軟的地方。而他,是一個剛剛從屍山血海裡爬出來的屠夫。
雷嘯(內心獨白):
“她就是蘇婉清?比想象中還要……還要讓人移不開眼。在這亂世裡,她怎麼能這麼乾淨?剛才那一槍,我明明可以打得更早,但我怕誤傷了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雷嘯,什麼時候在意過女人了?不,她不是女人,她是……天使。對,就是在地獄裡也能帶來希望的天使。”*
蘇婉清(內心獨白):
“這位長官……好可怕的眼神。剛才他殺人的時候,眼睛都不眨一下。可是,他遞給我的水壺,卻是溫熱的。他的手那麼粗糙,動作卻那麼輕。他是在保護我們。在這兵荒馬亂的年代,還有這樣的人,願意為了素不相識的人,去殺人,去流血。他不是魔鬼,他是……守護神。”
戰鬥結束後,雷嘯安排了十幾名戰士,護送流亡隊伍前往獨立大隊的根據地。
蘇婉清走在隊伍中間,時不時地回頭看向那個走在最前麵的、挺拔的背影。
雷嘯走在最前麵,看似在帶路,實則耳朵一直留意著身後的動靜。
李大奎湊了上來,一臉賤笑地撞了撞雷嘯的肩膀:“嘿,雷子,看什麼呢?那女學生一直在看你呢!”
雷嘯瞪了他一眼:“少廢話!看好隊伍!”
李大奎嘿嘿一笑:“行了,彆裝了。我還不知道你?剛才你衝下來的時候,專門繞開了那塊大石頭,就是為了不讓她看到你殺人的樣子吧?”
雷嘯沒有說話,隻是加快了腳步。
風,吹過太行山的山崗。
獨立大隊的旗幟,在風中獵獵作響。
一段情緣,在硝煙與戰火中,悄然萌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