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殿內,玄天真人看著雲易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際,眉頭微蹙。
他雖然驚訝於雲易修為的突飛猛進,感受到其體內那股深不可測的劍意,但理智告訴他,僅憑玄級三階的修為,想要單槍匹馬端掉天堂殺手經營多年的分舵,尤其是麵對玄級八階的“影魅”楊琴,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這孩子……報仇心切,怕是去探查虛實,難免打草驚蛇。”玄天真人低聲自語,眼中閃過一絲擔憂。
他沉吟片刻,身形一晃,便如同融入虛空般消失在了原地。他決定暗中跟隨,若雲易遇險,也好及時出手相救。
畢竟,雲易是他極為看重的弟子,絕不能折損在此。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徹底顛覆了玄天真人的認知。
他隱匿氣息,遠遠跟在雲易身後,親眼目睹了雲易如何如同虎入羊群般殺入天香樓,如何以雷霆萬鈞之勢秒殺玄級五階的刀疤漢子,如何視那“血煞絕殺陣”如無物,劍意所向,摧枯拉朽!
更讓他心神劇震的是,雲易追殺楊琴至那處隱秘山穀,以及最後在那充滿邪氣的洞穴前,引動煌煌天雷,一劍將玄級八階的楊琴化為飛灰的驚天一幕。
那至陽至剛、誅邪滅魔的雷霆劍訣,那霸道絕倫、仿佛能斬開天地的無敵劍意……這一切,都遠遠超出了一個玄級三階修士所能達到的極限!
“玄級三階,逆伐玄級八階……這……這簡直是聞所未聞!”
玄天真人隱匿在虛空中,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的震撼。
他自詡見多識廣,但也從未見過如此妖孽的存在!
此刻,他終於明白,雲易在妖界得到的機緣,恐怕遠超他的想象!
“此子……或將成為我黑白學宮崛起之關鍵!”
玄天真人心中湧起狂喜,但隨即又被一絲凝重取代。
雲易展現出的潛力越大,意味著他未來的道路將越凶險,必然會引來更多勢力的覬覦和打壓。
他深深看了一眼那逐漸恢複平靜的山穀洞口,沒有現身,轉身悄然返回了黑白學宮。
他知道,經此一役,雲易需要一些時間來處理宗門內部的事務了。
而他,則需要為雲易接下來的路,掃清一些障礙。……
黑白學宮,外門廢礦區域。
“快點!磨磨蹭蹭的,沒吃飯嗎?!”
王大器手持一根閃爍著靈光的鞭子,狠狠抽打在一名動作稍慢的善功堂弟子背上,留下一條血痕。
那弟子悶哼一聲,敢怒不敢言,隻能咬牙加快揮舞礦鎬的速度。
成不憂則翹著二郎腿坐在一塊大石上,嘴裡叼著根草莖,冷笑道:“王師弟,跟這些廢物客氣什麼?完不成今天的份額,統統不給飯吃!雲易那短命鬼都死了半年了,還以為有人能給你們撐腰?”
周圍的善功堂弟子們,個個衣衫襤褸,麵黃肌瘦,眼中充滿了麻木與屈辱。
這半年來,他們受儘了煉器堂弟子的欺壓,原本雲易整合堂口時帶來的一點希望,早已被殘酷的現實磨滅。
就在這時,一道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威嚴的聲音,突兀地在礦場上空響起:“誰告訴你們,我死了?”
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的耳中,如同驚雷炸響!
所有人動作一僵,駭然抬頭!
隻見礦場入口處,不知何時,多了一道身影。
青衫依舊,身形挺拔,麵容清俊,眼神深邃如寒潭,不是雲易又是誰?
“雲……雲師兄?!”
“首座!是首座回來了!”
短暫的死寂後,善功堂的弟子們爆發出驚天動地的歡呼聲!許多人激動得熱淚盈眶,仿佛看到了救世主!
半年來的委屈、絕望,在這一刻化作了狂喜!
王大器和成不憂臉上的獰笑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極致的驚駭與恐懼,如同白日見鬼!
“雲……雲易?你……你怎麼可能還活著?”
王大器聲音顫抖,手中的鞭子“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成不憂更是嚇得從石頭上滾了下來,臉色慘白如紙:“你……你是人是鬼?”
雲易沒有理會他們,目光掃過那些激動萬分的善功堂弟子,尤其是在看到他們身上的傷痕和破爛的衣衫時,眼神驟然冰冷下來。
“首座!您終於回來了!”
一名年紀稍長的弟子哽咽道,“這半年,我們……”
“不必多說,我都知道了。”
雲易抬手打斷了他,聲音平靜,卻蘊含著滔天的怒火。
他目光轉向王大器和成不憂,如同兩把冰刀。
“雲易!你……你想乾什麼?!”
王大器強自鎮定,色厲內荏地吼道,“這裡可是煉器堂管轄的礦場!你敢在這裡鬨事,白首座絕不會放過你!”
“沒錯!你失蹤半年,善功堂名存實亡,這些弟子理應歸我們調配!這是宗門的規矩!”
成不憂也壯著膽子喊道。
“規矩?”
雲易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