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樺瞳孔驟縮到針尖大小,臉上充滿了極致的駭然與難以置信!
他感覺自己那一掌像是打在了堅不可摧的神金之上,反震之力讓他氣血都一陣翻騰!
天運真人也是臉色劇變,再也無法保持鎮定,失聲驚呼:“硬接玄級九階一擊……毫發無傷!這……這到底是什麼怪物!”
葉清芸捂住了嘴,美眸中充滿了震撼與茫然。
周圍的弟子們更是如同見了鬼一般,大腦一片空白!
就在這時,一道淩厲的劍光從天而降,落在場中,化作一名麵容冷峻、身穿黑袍的中年男子,正是執法堂首座——左千秋!
他顯然也是接到消息匆忙趕來。
左千秋一到場,目光掃過狼藉的現場和受傷的弟子,最後落在毫發無傷、氣息淵深的雲易身上,瞳孔也是微微一縮,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他同樣感受到了雲易那深不可測的實力,尤其是硬接白樺一擊而紋絲不動的恐怖表現,讓他這位準地級強者都感到心驚!
“怎麼回事?”
左千秋沉聲問道,目光主要看向白樺和天運真人,但餘光卻始終留意著雲易。
他身為執法堂首座,地位超然,但麵對此刻的雲易,他不得不謹慎對待。
半年前雲易便是首座,與他地位相當,如今其實力更是恐怖到讓他都看不透!
“左首座!你來得正好!”
那名煉丹堂長老如同看到了救星,連忙指著雲易,悲憤道:“此子雲易,擅闖我煉丹堂重地,打傷我堂長老弟子數十人,毀壞藥田,罪大惡極!請左首座秉公執法,將此獠拿下!”
其他受傷的煉丹堂弟子也紛紛哭訴。
左千秋眉頭緊鎖,看向雲易,語氣帶著一絲客氣:“雲易首座,這……作何解釋?”
他依舊稱呼雲易為首座,表明承認其地位。
雲易尚未開口,白樺便厲聲道:“左千秋!還有什麼好解釋的!此子目無尊長,殘害同門,證據確鑿!應當場格殺!”
天運真人也冷聲道:“左師弟,執法堂當維護宗門法度!”
麵對指責,雲易卻忽然笑了,隻是那笑容冰冷無比。
他目光掃過那名指控他的煉丹堂長老和那些弟子,最後落在左千秋身上,聲音清晰地傳遍全場:
“左師叔問得好,在解釋他們為何受傷之前,雲某倒想先請教左首座幾個問題。”
他頓了頓,語氣陡然轉厲:“我雲易,半年前蒙掌教真人恩典,擢升為善功堂首座,此事,宗門法典可有記錄?宗門上下,是否皆知?”
左千秋一怔,點頭道:“確有此事,宗門法典記錄在冊,眾所周知。”
“好!”
雲易目光如電,猛地射向那名煉丹堂長老和那些弟子,“既然如此,那我倒要問問!爾等區區長老、內門弟子,見到本座,不尊稱首座,反而一口一個‘雲易小輩’,一口一個‘此子’、‘此獠’!宗門首重尊師重道,對長輩不敬,公然藐視首座權威,該當何罪?!”
“這……”那名長老和眾弟子頓時語塞,臉色漲得通紅,啞口無言!
他們之前根本沒把“失蹤”的雲易放在眼裡,習慣性地輕視,此刻被雲易抓住把柄,頓時慌了神。
白樺和天運真人臉色也變得極其難看,他們之前也一直稱呼“小輩”,此刻也被雲易這話堵得難受。
左千秋嘴角抽搐了一下,心中暗歎雲易厲害,一上來就先扣下一頂“不敬尊長”的大帽子。
他隻得硬著頭皮,按照門規沉聲道:“按照門規,對首座不敬,輕則麵壁思過,重則廢去修為,逐出師門!”
那些之前出言不遜的煉丹堂長老和弟子,頓時麵如土色,渾身發抖。
雲易冷哼一聲,不再看他們,目光轉向白樺和天運真人,語氣嘲諷:“白首座,天運首座,你們口口聲聲說我殘害同門,要左首座將我格殺。那麼,我倒要問問你們!”
他聲音陡然提高,如同驚雷炸響,帶著滔天的怒火:“這半年來!我失蹤在外,生死未卜!我善功堂弟子,被你們兩堂視為豬狗,肆意打罵欺淩,強迫他們從事最危險、最艱苦的勞役,動輒克扣資源,甚至打斷手腳!這些,又該當何罪?!”
“我善功堂弟子,是不是黑白學宮同門?他們的命,是不是命?!他們的尊嚴,就可以隨意踐踏嗎?!”
雲易每問一句,聲音便冰冷一分,周身那股煌煌劍意便凜冽一分,壓得眾人喘不過氣來!
“你們隻看到我傷了你們幾個弟子,就迫不及待要打要殺!那我善功堂數千弟子這半年來所受的屈辱、所流的血淚,又該怎麼算?!這筆賬,又該找誰算?!”
聲震四野,字字誅心!
白樺和天運真人被問得臉色鐵青,一時語塞。
他們身後的那些弟子,更是羞愧地低下了頭。
而那些善功堂弟子,則是一個個熱淚盈眶,激動得渾身顫抖!
半年來的委屈,在這一刻,終於有人為他們大聲疾呼!
左千秋看著氣勢逼人、句句在理的雲易,又看看臉色難看、理屈詞窮的白樺和天運,心中已然明了。
今日之事,恐怕難以善了了。
這雲易,不僅實力恐怖,心智更是超群,此番歸來,黑白學宮的天,怕是要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