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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部落衝突起爭端(1 / 1)

戈壁灘上的風裹挾著沙礫,像無數細碎的鋼針,狠狠砸在營旗上,發出劈啪作響的脆響,仿佛要將那麵殘破的旗幟撕裂。伊州將軍龐德一把掀開帳簾,鎧甲與兵器碰撞的刺耳聲響劃破了營中的沉寂,他滿臉怒容,額角的青筋突突直跳。

“死了三個兵,傷了十一個!”龐德的拳頭重重砸在沙盤邊緣,震得插在上麵標記營地的小旗簌簌發抖,“那群蠻子為了搶水渠,直接動了刀!再這麼退讓下去,明年這時候,伊州的百姓怕是得喝馬血才能活命!”

姚則遠正低頭翻閱傷亡名冊,指尖劃過那些潦草的姓名與傷情記錄,目光沉靜得像深潭。聽到龐德的怒吼,他緩緩抬起頭,聲音平穩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將軍若是此刻發兵征討,明年今日,葬在這裡的就不止這十幾條人命了。”他伸手指向沙盤上標記著部落營地的位置,指尖劃過那些代表沙丘與乾涸河道的紋路,“他們為何拚命?你看看這草場,旱得裂成了碎塊,牲口倒了一片又一片。百姓沒了活路,才會為了一條水渠刀兵相向。刀砍下去容易,可仇恨一旦種下,往後幾十年,這裡都彆想安寧。”

“仇恨?”龐德冷笑一聲,語氣裡滿是不甘與憤怒,“我的兵白白死了,這筆仇就這麼算了?”

“我的法子若是不成,將軍再領兵討伐也不遲。”姚則遠卷起袖口,露出先前挖渠時不慎留下的結痂傷疤,疤痕在粗糙的皮膚下顯得格外醒目,“給我一匹馬,我去見他們的首領。”

龐德盯著那道傷疤看了半晌,眼神複雜,最終還是鬆了口:“……李參將,點一隊人跟著,務必護住姚大人的安全。”

“不必。”姚則遠已經轉身拿起掛在帳邊的馬鞭,“一個人去,才顯得有談和的誠意。”

馬匹疾馳在空曠的戈壁上,馬蹄揚起漫天黃沙。李參將派來的兵卒躲在遠處的瞭望塔陰影裡,飛快地記錄著:“午時初,姚則遠單騎出城,朝北向部落營地而去。”

離部落營地還有百餘丈時,幾道黑影突然從沙丘後竄出,部落的巡邏騎手們手持彎刀,策馬圍成一圈,將姚則遠團團圍住。彎刀的刀鋒在烈日下反射出刺目的白光,帶著凜冽的殺氣。

“伊州姚則遠,求見你們的首領。”姚則遠勒住馬韁,雙手緩緩攤開,示意自己並無惡意。

一把鋒利的彎刀猛地抵到姚則遠喉前三寸,冰冷的金屬觸感讓他脖頸一陣發麻。持刀的年輕人眼眶赤紅,顯然還帶著戰鬥後的戾氣,他用生硬的漢話厲聲喝道:“漢人!滾回去!我們歡迎你們!”

姚則遠非但沒有後退,反而微微前傾身體,頸側的皮膚幾乎要貼上刀鋒,滲出細密的血珠:“告訴你們的首領,我能讓他的牛羊喝上水,能讓乾涸的草場重新長出青草。”

主帳裡彌漫著濃重的腥膻味與草藥味,兩種氣味混雜在一起,透著一股原始而粗獷的氣息。部落首領***盤腿坐在鋪著狼皮的矮榻上,膝頭橫放著一柄鑲著獸骨的彎刀,刀鞘上的紋路被摩挲得光滑發亮。他身材高大魁梧,臉上刻著幾道深淺不一的疤痕,眼神銳利如鷹隼,仿佛能看穿人的心底。

“我祖父當年也信過你們官老爺的話。”***的嗓音粗糲沙啞,像兩塊石頭在相互摩擦,“說要開互市,讓我們能換糧食換布匹,結果糧車底下藏著火炮,殺了我們多少族人?屍首被扔進冰窟窿,開春化凍時,河麵漂的全是我們部落的人!”

姚則遠喉頭微動,心中泛起一陣沉重。他知道,過往官府的失信,早已在這些部落百姓心中埋下了深深的隔閡與仇恨。“那是畜生做的事,我姚則遠絕做不出那種背信棄義的勾當。”他語氣誠懇,目光坦蕩地迎上***的視線,“朝廷說我禁煙礙事,把我貶到這吃沙子的地方。將軍要我領兵攻打你們,我偏要來談和。你們的人死了,我的兵也死了,再這麼打下去,最後誰也討不到好,誰來給天山磕頭,求它賜一場雨?”

***猛地站起身,手中的彎刀鞘重重砸在姚則遠的肩頭,力道之大讓姚則遠踉蹌了一下。“說得比唱得好聽!水呢?你說能讓我們喝上水,水在哪?”

“伊州新疏通的水渠,每日能引八百方天山雪水。”姚則遠忍著肩頭的鈍痛,挺直脊背說道,“我可以分你們三成水,足夠讓你們的牛羊活下去,足夠讓地裡種出莊稼。但我有個條件,我們要立一份盟約。你們出人守護水渠,防止有人故意破壞;伊州官府出糧出物,負責修繕堤壩。誰要是毀約,就讓天山的神靈收了他,讓他永世承受乾旱之苦。”

帳外突然傳來一陣騷動,馬蹄聲與嗬斥聲混雜在一起。一名李參將派來的兵卒慌慌張張地衝到帳外,嗓子劈裂般高喊:“將軍讓我傳話!半個時辰不見姚大人回去,就放烽火,領兵過來!”

***怒極反笑,指著帳外,語氣裡滿是譏諷:“這就是你們的誠意?一邊說著談和,一邊還派兵威脅?”

姚則遠臉色一沉,轉身奪過身旁部落騎手手中的弓,迅速搭箭拉滿。弓弦震動的脆響過後,箭鏃擦著那名兵卒的耳尖飛過,深深釘進不遠處的沙地裡,箭尾還在嗡嗡作響。

“回去告訴李參將!”姚則遠的聲音壓著一絲沙啞,卻帶著十足的威嚴,“我談成了自然會回去。再派人來滋擾,下一支箭,就直接穿喉而過!”

那名兵卒嚇得麵無人色,連滾帶爬地翻身上馬,倉皇逃竄。***盯著姚則遠還在微微顫抖的手,眼中閃過一絲訝異,忽然從腰間解下一個皮囊,用力扔了過來。

“你倒像個草原上的漢子,有幾分膽量。”***灌下一大口馬奶酒,酒液順著嘴角往下淌,浸濕了胸前的獸皮衣襟,“但光說沒用,水源在哪?怎麼分?什麼時候能兌現?”

姚則遠走到帳中火盆旁,就著炭火餘燼,用燒黑的木棍在地上畫圖。“這裡,還有這裡,兩處窪地,往下挖五丈,一定能挖出地下水。伊州的渠水,逢旦日引向西北,你們派可靠的人在接水口計數,絕不少給你們一勺水。”他抹了把額角滲出的汗珠,語氣堅定,“若是不信,我現在就可以帶著你們的人去挖,三日之內,必見清水。”

帳外忽然響起一陣喧嘩,幾個頭發花白的部落老人闖了進來,枯瘦的手緊緊抓住***的袍角,語氣急切而固執:“不能信!漢人的鋤頭比刀還狠!他們挖渠會挖斷地脈,惹得神靈降罪,到時候咱們部落就徹底完了!”

姚則遠突然開口,用流利的土話喊了一句,聲音不大,卻讓所有部落族人都愣住了。

“我娘是西羌人。”他解開衣領,露出頸間一枚磨得光滑的骨符,骨符上刻著複雜的圖騰,“她臨死前告訴我,地上的人爭水搶地,地下的神靈都看著呢。誰讓草原流血,誰讓百姓流離失所,誰就會遭到天譴,永世乾旱,顆粒無收。”

***沉默了良久,目光掃過帳中神色各異的族人,又落在姚則遠坦蕩的臉上,忽然一腳踢開腳邊一塊礙事的獸骨。

“你回去。”***對姚則遠說,“帶你們的將軍來,在西邊的白坡上插上白旗。我和他當麵飲血酒立誓,誰也不能反悔。”他猛地抽出膝頭的彎刀,刀刃寒光一閃,狠狠劈斷了案幾的一角,木渣飛濺,“若是敢騙我,這刀下次砍斷的就不是木頭,而是你們漢人的脖頸!”

姚則遠翻身上馬時,落日正緩緩沉向戈壁儘頭,將天空染成一片濃烈的赤紅。李參將派來的兵卒伏在遠處的沙丘後頭,飛快地記錄著:“申時末,姚則遠離營,部落騎手二十人送至三裡外,未見衝突。”

馬匹踏著乾涸的河床繼續前行,蹄聲在空曠的戈壁上顯得格外清晰。姚則遠忽然勒住韁繩,抬頭望向伊州城的方向,眉頭驟然擰緊——遠處的伊州城牆上,烽火台突然騰起一股濃重的黑煙,在赤紅的天幕下,顯得格外刺眼。

他心中一沉,催馬加快了速度。他知道,這道黑煙或許是龐德按捺不住怒火發出的進攻信號,也可能是營中出了變故。無論如何,他必須儘快趕回營地,阻止這場可能爆發的血腥衝突。風在耳邊呼嘯,沙礫打在臉上生疼,姚則遠夾緊馬腹,心中隻有一個念頭:一定要阻止戰爭,一定要讓這片乾涸的土地,迎來和平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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