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巧笑倩兮,眼波流轉,瞬間讓雅間內的空氣都變得旖旎了幾分。
“霍公子,您看這幾位姑娘可還合眼緣?”春娘熱情地介紹著,“這是牡丹,擅撫琴;這是海棠,歌喉最妙;這是芍藥,舞姿動人;這是水仙,最是溫柔解語……不知公子想先讓哪位姑娘作陪?”
霍啟明看著眼前香風撲麵、嬌聲軟語的四位女子,隻覺得頭皮發麻,尷尬地撓了撓頭,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隻能求助般地看向蕭雲澈。
蕭雲澈輕笑出聲,語氣帶著慣有的慵懶和一絲不容拒絕:“看來表弟是挑花眼了。無妨,我們男人,從不做選擇。”
他衝著春娘和那四位姑娘抬了抬下巴,“都留下,好好陪陪我這位表弟。”
“是!”
姑娘們嬌聲應下,立刻笑盈盈地圍攏到霍啟明身邊,斟酒的斟酒,夾菜的夾菜,更有大膽的,已經將柔若無骨的手搭上了他的胳膊。
霍啟明渾身僵硬,如同被釘在椅子上,手足無措,連耳根都紅透了,隻能勉強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就在這一片鶯聲燕語、軟玉溫香環繞的混亂時刻,雅間的門被人從外麵“吱呀”一聲推開。
一道清冷而熟悉的女聲,帶著毫不掩飾的寒意,清晰地傳了進來:
“夫君真是好雅興。”
沈惜念帶著秋月,站在門口,目光平靜地掃過屋內堪稱“活色生香”的一幕。
最後定格在滿臉通紅、如坐針氈的霍啟明身上,唇角緩緩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霍啟明隻覺得腦袋“嗡”的一聲,瞬間一片空白。
完了!
蕭雲澈唇角愉悅地勾起,眼底滿是毫不掩飾的幸災樂禍。
嘖,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沈惜念步履從容地走了進來,目光直落在霍啟明身上。
那雙平日裡清亮冷靜的眸子,此刻卻漾起一層淺淺的水光,帶著七分委屈、三分控訴,聲音也不複往日的清冷,反而透著一股柔弱與哀怨:
“夫君……妾身自入門,滿打滿算也才一個月。除了新婚之夜匆匆一麵,便再未見夫君歸家。妾身隻當夫君是為國戍邊,軍務繁忙。妾身不敢有怨,隻想著要替夫君打理好內宅,讓夫君在前線能夠無後顧之憂……”
她頓了頓,眼睫微垂,聲音更低了些,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可妾身怎麼也沒想到,夫君今日好不容易回來,竟……竟是來了這等煙花之地尋歡作樂。是妾身哪裡做得不好,讓夫君如此厭棄,連家都不願回了嗎?”
這一番話說得情真意切,將一個獨守空房、滿心期盼丈夫歸家的新婦的委屈與傷心表現得淋漓儘致,偏偏又句句在理,無從辯駁。
霍啟明哪裡見過這場麵?
聽著她那帶著哭腔的質問,看著她眼中強忍的淚意,再想到自己這一個月確實對她不聞不問,今日又“被抓包”在青樓……
一股濃重的愧疚感瞬間湧上心頭。
他連忙站起身,“不是,你聽我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我今日找表哥出來,是真的有要緊事相商。絕不是……絕不是來尋歡作樂的。”
“哎呀!表弟,你怎麼能說謊呢?”旁邊看戲看得正起勁的蕭雲澈忽然插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