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不必顧左右而言他。”沈惜念聲音恢複了幾分冷靜,目光銳利地盯著他,“既然王爺已將玉石山‘慷慨’獻於朝廷,那之前承諾分我的三成利潤,自然也就無從談起了。行,我認栽,不過,王爺總該給我點補償吧?”
她頓了頓,“聽聞王爺經商有道,產業遍布大淵,我也不多要,一百萬兩白銀。隻要王爺將這筆錢給我,之前的口頭約定,便一筆勾銷,從此兩清,我絕不再提。”
“一百萬兩?”蕭雲澈微微眯起了眼睛,仿佛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唇角那抹譏誚的弧度越發明顯,“沈惜念,你哪裡來的臉,開這個口?”
他身體微微前傾,目光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壓迫感,語氣冰冷而決絕:“莫說那隻是你一麵之詞的口頭承諾,即便是白紙黑字寫下的契約,本王如今不想認了,你又能奈我何?”
沈惜念迎著他冰冷的目光,眼中的溫度也一寸寸褪去,最後隻剩下寒冰般的凜冽。
她緩緩勾起唇角,那笑容卻無半分暖意,反而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狠戾。
“王爺確定……不給我?”
她的聲音很輕,卻字字清晰,帶著一種不容錯辨的殺意。
蕭雲澈被她眼中驟然迸發的狠絕刺得心頭莫名一跳,但麵上依舊維持著不屑的冷笑:“怎麼?你還想殺了本王不成?”
“殺你?”沈惜念輕輕搖頭,笑容更深,卻也更冷,“那太便宜你了。王爺如今可是我的‘搖錢樹’,我怎麼舍得讓你死呢?”
她微微歪頭,用一種近乎天真的語氣,說出最惡毒的話語:“不過王爺若是執意毀約,讓我什麼都得不到。那我或許,隻能讓王爺你生不如死了。”
“生不如死?”蕭雲澈仿佛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低沉的笑聲從喉間逸出,帶著十足的嘲諷與輕蔑,“沈惜念,你真是好大的口氣。就憑你?”
沈惜念認真地點了點頭,“對!就憑我!”
蕭雲澈張開雙臂,“行啊,那你來殺本王啊,如果你能近得了本王的身,就算你厲害。”
他的口氣滿是嘲諷,一副“有本事你就來”的囂張模樣。
沈惜念緩緩勾起一抹極淡的笑容,透著詭異的涼薄。
“誰說殺人一定要近身呢?”她聲音平靜,甚至帶著一絲奇異的輕柔。
說話間,她慢條斯理地從寬大的袖袋中,掏出了一枚小巧的火折子。
蕭雲澈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火折子上,先是一愣,隨即像是看到了什麼極其滑稽的事情,低低地笑出了聲,那笑聲中的嘲諷幾乎要溢出來。
“嗬……火折子?”還以為有多大能耐呢!
他挑了挑眉,目光輕蔑地掃過她。
“怎麼?沈大小姐是打算用這小小的火苗,將本王燒死在這光天化日、空曠無遮的院子裡?”
“就算你真想放火,是不是也該等本王進了屋,關上門窗,再動手比較妥當?現在……你是想點燃本王的衣角,還是燒了這地上的青磚?”
他語氣裡的譏誚和不以為然達到了頂點,仿佛在看一個不自量力、手段拙劣的孩童在胡鬨。
沈惜念對他的嘲笑充耳不聞,再次問道:“王爺可想清楚了,確定不給?”
蕭雲澈雙手環臂,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對,就是不給!”
他倒要看看她能搞出什麼花來!
這個女人還真是不自量力!